“西里斯·布莱克。彼得·佩迪鲁。”一道苍老而严肃的嗓音在魔法部地下大厅的穹顶响起。
丽塔·斯基特抖了抖肩膀,手里的自动羽毛笔立刻兴奋地划动起来,沙沙作响。作为《预言家日报》的记者,她今天负责这场麻瓜街爆炸案的猫头鹰实况转播。比起往常的八卦专栏,这种历史性的场面更能让她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她注视着场地中央的石椅。随着地板上一声震动,石板裂开,露出两个漆黑的洞口。两道身影缓缓升上来,铁链蜿蜒而出,牢牢锁住他们,迫使他们坐进中央的石椅。
记者席立刻响起一阵急促的“沙沙”声。几十支自动羽毛笔同时加速,墨迹飞快地洇满羊皮纸。几乎所有记者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同一个人——西里斯·布莱克。
眼前的男人,与众人脑海里印象深刻的那张阿兹卡班通缉照判若两人。
照片上的布莱克头发乱成鸟巢,眼神疯癫,嘴角的狞笑让他看起来就像天生的杀人犯。可现在,即便被魔法锁链束缚着,他仍背脊笔直,神情冷静,既没有喊叫,也没有挣扎,只是目光沉静地面对着众人。他的黑发散落在肩头,带着几分凌乱,却更显自然。即使身上穿着魔法部统一的嫌疑人制服,在他身上却像是一件简洁的常服。
另一边的彼得·佩迪鲁则完全不同。他的眼睛东张西望,闪烁不安,却死活不敢与人对视。他的嘴角时不时抽搐,手指在椅把上不停搓动,仿佛随时要缩成一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油腻的狼狈。
被锁在椅子里的彼得·佩迪鲁时不时地偏过头,偷偷望向另一张石椅上的旧日好友。可西里斯从未回望过他一次。
西里斯只是目视前方的威森加摩长老席。他看到了邓布利多,正端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邓布利多没有微笑,只是沉着地眨了一下眼睛。
环形高台上的威森加摩成员们已经全部落座。他们统一身穿深紫色长袍,头戴紫色巫师帽。成排的紫色身影笼罩着中央,使两名嫌疑人仿佛被推到火焰的正中间。
西里斯的目光掠过一排排面孔,忽然捕捉到几张略微熟悉的脸。他们是他在霍格沃茨时的同学,如今已端坐在威森加摩的席位上,还有一位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气,正是出自斯莱特林学院。
空气里充斥着沙沙声。西里斯的视线再一转,看到了记者席,一些猫头鹰停在横梁上,以便随时叼走更新的记录,传送到外面。而在记者席旁,一个金发男人的身影格外显眼。卢修斯·马尔福正稳稳地坐在那里,手里转着一根手杖,姿态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
看到这个曾以身中夺魂咒而逃脱罪责的前食死徒如今仍泰然自若地坐在这里,西里斯的胸膛鼓了一下,锁链随之轻响。他几乎要说出什么,但胸口碰到那张紧贴肌肤的羊皮纸,让他又慢慢冷静下来。
他不能冲动。西里斯心想。
他必须保持足够的理智,必须成功无罪释放。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去照顾哈利,也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发现他的弟弟——雷古勒斯的秘密。
他至今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里会出现那张羊皮纸。它像是突然被谁塞进他的掌心,又或者是他自己在梦中紧紧攥住的。
西里斯已经好几次去试着回忆那晚的梦,却死活也记不得具体内容,只记得大海那个女孩噢对,或许还有窗帘。
梦里只有这些吗?
“嗒、嗒、嗒。”随着一阵脚步声,书记官走上前来。她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长袍,胸前系着一只夸张的粉红色蝴蝶结,布料闪闪发亮。她的圆脸红润,挂着过于甜腻的笑意,仿佛置身于茶会,而不是威森加摩法庭。那笑意落在此处的冷光之下,显得分外刺眼。
她的声音同样刺耳。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丽塔·斯基特轻蔑地自言自语,羽毛笔“唰唰”记下几行字,然后暗暗撇嘴。乌姆里奇算是福吉派的核心成员,这场庭审书记官人选一换再换,昨天才定下来是她。典型的福吉做派。
乌姆里奇清了清嗓子,声音尖锐:“本案涉及一九八一年麻瓜街爆炸,十叁名麻瓜遇难。原指控为西里斯·布莱克谋杀彼得·佩迪鲁及十叁名麻瓜。现佩迪鲁尚在人世,需重新审理。审问人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她往旁边一站,臃肿的身躯挺得笔直,得意地扫视全场。
康奈利·福吉站了起来。他平日里略显圆润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眉毛下压,神情凝重。
他原以为这是场板上钉钉的审判:铲除前部长残党,打压老巴蒂·克劳奇的势力,顺便再刷一波选票。可这几天,魔法部的风声开始不对,让他不禁开始思考,邓布利多是不是把他当成踏脚石利用了?要不然,彼得·佩迪鲁和西里斯·布莱克怎么会这么“巧妙”地落在邓布利多手里?
马尔福说的有道理,如果推翻旧判决,魔法部的威信会大打折扣,但《预言家日报》的报道已经发出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