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赵南波见摄像头不再闪了,这才悠悠看向陈利,“陈利,你以为黄定成书记一定会捞你出去是吗?我看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黄定成书记已经放弃你了,你这次牵扯的是人命案,杀的还是李达清这个前市纪律部门的负责人,你以为黄定成书记现在还敢沾上你的事?他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这时候你还以为他会捞你出去,你是不是太天真幼稚了?”
听到赵南波的话,陈利目光微闪,讥笑道,“赵南波,你不用拿话诓我,你以为我被你抓进来了,跟外面的信息脱节,就能被你唬住了吗?你想多了,那个天真幼稚的人是你才对。”
赵南波指着陈利笑道,“陈利啊陈利,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也不想想,黄定成书记若是真能捞你出去,你现在还能被我关在这?别的不说,就说上午抓人的时候,黄定成书记如果有底气,他能眼睁睁地放任我把你抓走?连黄定成书记自个都底气不足,你还抱着幻想觉得他能捞你出去,你真是天真得很,你是一点都不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吧?”
赵南波说着,突的冲审讯椅上的小桌板猛地一拍,怒喝道,“陈利,你别拿人命不当回事,我告诉你,人命大于天,更别说你杀的还是李达清,就算李达清退下来了,他的分量也比你想的重,这次事情的性质之恶劣,远比你想的严重,黄定成书记躲都来不及,你还幻想着他捞人,省省吧你。”
陈利被赵南波突然拍桌的动作给吓一跳,同样回瞪着赵南波,“赵南波,你说话就好好说话,拍什么桌子,老子要是有心脏病,被你吓出病来了,你能负担得起你嘛你。”
赵南波呵呵笑道,“陈利,你要是真有心脏病,我看你干脆被吓出病来也好,我说句不大人道的话,你直接心脏病发一命呼呼还赚到了,要不然你说你回头等着死刑枪毙的日子,那种度日如年、每天等死的恐惧,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去体会。”
陈利听到赵南波的话,脸色变了起来,“赵南波,你吓唬谁呢,老子没过几天就能出去,回头老子一定找你算账,算上这次,你抓了老子三次了,事不过三,这个仇老子要是不报,老子就不姓陈。”
赵南波咧咧嘴,这货真是不知死活,现在还想找自己算账,这家伙是真以为黄定成一定会捞对方出去,也不想想对方这次犯的是杀人罪,并且已经不再局限于杀人案本身,还牵扯到了某些斗争,这货显然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在平常,以黄定成的权力要暗中操作去保下一个犯罪嫌疑人并非不可能,但这次的情况不一样,黄定成现在肯定不敢过分乱来,因为这事已经被放在聚光灯下。
赵南波索性拉过一张椅子在陈利旁边坐下,他晚上没啥事,有的是时间陪陈利慢慢玩。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赵南波瞅了陈利一眼,“来一根不?”
陈利诧异地看了看赵南波,似乎没想到赵南波这么好心,他在白天审讯的时候就向办案人员要过好几次烟了,但对方不给,这会眼见赵南波要给自己烟抽,陈利也不客气,点头就道,“给我来一根。”
赵南波给陈利递了一根过去,还亲自给对方打着火,陈利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直接来了一口大回龙,感受着烟雾过肺的那种微微的眩晕感,陈利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
说来也怪,人在烦躁的时候,抽烟总能给人带来某种程度上的慰藉。
赵南波这时候也给自己点了一根,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陈利感受着烟草给自己带来的快乐后,嘴上像是积了德,说话也没那么难听了,瞄了瞄赵南波,陈利道,“难得赵大局长亲自给我点烟,看来我日后出去也能跟人吹一波了。”
赵南波嘴角扯了扯,“陈利,不要再幻想了,我刚跟你说了,你这次出不去了,不仅仅是出不去,你的生命现在可以开始倒计时了,像你这样的重大刑事案子,从重从快的话,也就两三个月就能开庭审判,你还能看到太阳的日子不多了,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哪怕你好的这一口烟,也没几日可抽了。”
陈利不屑地笑道,“赵南波,你又来,你当我是陈利是三岁小孩呢?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你以为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吓到我?你才想多了你,亏你还是个局长,你要是就这点审问的工夫,我看你就别来丢人现眼了,这审案子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陈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再次强调一遍,网上的录音是假的,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
陈利尽管表面上表现得十分狂妄自大,但他心里边还是很明清的,他知道自己这时候万万不能松口,必须咬死了事情跟自己无关,因为即便黄定成要捞他也不可能立刻捞他出去,他必须给黄定成一点时间,特别是现在这件事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黄定成可能也不好在这时候有所动作,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保持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