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诈吗?”
看着周围哄吵成一团的众将,齐默却很理解,毕竟他不是他那个大舅哥,自己身为一军主将,所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和这些人的生死息息相关,现在的自己并不值得他们这么信任。
“都安静,继续听齐将军说!”
见局势逐渐混乱,柳青大喝一声,屠闵也瞪着两只铜铃般的眼睛。
当日,便从齐默军中奔出一骑直向宁国县而去。
“他想约战?”
宁国县府衙内,陶侃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来送行的景泽。
什么路数?
陶侃想不明白,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玩这套?
读书人都这么勇的吗?
“我家将军说了,他乃今朝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天子门生,身份尊贵,不像陶将军,不屑于用那些诡道兵计,念在陶将军虽起兵作乱,但只是驱逐了城内百姓,并未行屠戮杀伐之事,我家将军慈悲,赏你一个体面的死法,堂堂正正的与我王师战上一场!”
“竖子狂妄!”
陶侃可出身卑贱,如今靠着自己的本事当上了一支千余人的流民武装的流民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身份的问题说事情。
而现在景泽说的这些齐默的原话可是正好撞上了枪口。
陶侃登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将齐默亲笔书写的那封约战信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接着又杀气十足的盯上了景泽。
只见景泽面不改色,继续道:“我家将军说了,王师锐士两千,你只有老弱妇孺一千不足,但他不屑于以多欺少,陶将军多少人出战,我王师便多少人出战!”
“呵呵······好!”
陶侃连连冷笑,却也点头答应。“回去告诉那个状元郎,老子应战,就在明日巳时,有本事到时候就亲自领兵与老子战上一场,打赢了我,我敬他是一条好汉,随她处置!”
“方普。”
“末将在!”
景泽走后,陶侃便立刻朝坐下最靠近他的一人道:“你立刻点齐三百人出发,在王山边两侧的山上埋伏好。”
“是!”
陶侃所率领的这支流民武装可谓是拖家带口,满打满算能作战其实也只有七百余人,这一下就派出了几乎一小半。
“齐默。老子明日便叫你看看我这个鄙贱之人是怎么打得你满地找牙的!”
走出县衙,陶侃信心满满的望着天边,闭上眼仿佛就已经能看见那个自诩清高的齐默跪在自己面前哭喊着求饶的场面······
数十面陶字战旗迎风招展,陶侃直立于军阵前方,身后共有五百余人。
但是如果细看的话便会发现除却紧跟在陶侃身后的近四百人之外,站在最后面擎旗的竟是一百多面色枯黄的妇人小孩,甚至还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已至辰时,太阳也逐渐毒辣了起来,后面掌旗的好些人都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旗帜跟着风向左右摇摆。
宁国多山,当地人常说八山一水半分田,半分道路和庄园,齐默能找到王山边这样的地方也是下足了一番功夫的。
一想到这儿,陶侃就对齐默鄙夷不已,就是一个不懂兵法的书呆子罢了。
能傻到和别人约战也就罢了,自己挑选战场还挑到了王山边,倒是个山谷平地,适合军队展开军阵行进厮杀,但是你就不看看这王山边在什么地方吗?
这里可是宁国县境内,距离宁国县城只有十里左右,而距齐默驻军的宛陵足足有五六十里地。
这样一来,他陶侃变成了以逸待劳,而齐默带着人则成了疲敝之师。
何其蠢也!
哈哈哈······
早有伏兵藏在山谷两侧,陶侃自认胜利毫无悬念,与阵前肆意大笑了起来。
“将军,您没事吧?”身旁亲兵连忙上前给了陶侃一巴掌。
“滚!”
陶侃捂着火辣辣的脸一脚将那不长眼的亲兵给踹进了军阵中。
摆开军阵等了没一会儿,一支千人左右的队伍便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陶侃的视线中。
哼!
看到那齐字旗下乱哄哄的一团,在回头望着身后自己的军阵。
陶侃在望向齐默这边的眼神里满满地不屑。
“整队!整队!······”
陶侃能听见齐字大旗下那一身白袍儒衫的齐默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但是喊叫声似乎没有用,因为陶侃目光所及之处,身着楚国制式盔甲的士兵依旧是松松垮垮的走着路。
前面的停下了,后面的只顾埋头走路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手上拿不住兵刃的,时不时的就砸到了四周的队友······
凡此种种,总之就是叫骂声不断。
看到这个场景,陶侃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兵法大家,昨天特意将约战的时间选在今天巳时。
自己麾下的人吃了顿早饭就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