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觉得收小弟是件很讲究缘分的事。比如说折克行……“郎君,王俭求见。”沈安一愣,边上在抽陀螺的果果嚷道:“哥哥,哥哥,不转啦!”沈安赶紧接过抽陀螺的绳子又抽打了几次,然后果果仰头道:“哥哥好厉害。”沈安把绳子交给她,然后对庄老实点点头。这位王俭开始是受聘为赵仲p的基础老师,可谁曾想竟然和沈安做了邻居,然后……然后赵仲p整日在沈安家厮混,却把王俭视若无物。郡王府不在意养着一个人,可王俭却主动找茬,最后被扫地出门,据说他如今在别处教书。教书的日子也过得去的啊!沈安看着走进来的王俭,觉得这人有些魔怔了。王俭的脸上带着些许谄媚,一进来就看到了在边上练刀的折克行。折克行的刀法是家传的,没啥华丽之处。王俭的目光迅速扫过,然后看到了在赶陀螺的果果。他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些,近前拱手道:“见过沈待诏。”哪怕是曾经不和,可沈安还是起身拱手还礼,然后请他坐下。“请喝茶。”沈安指指茶杯,然后只是看着果果玩耍。王俭干笑一声,然后看了边上的庄老实一眼。庄老实笑眯眯的道:“王郎君可是稀客,若是有事只管说。”这话暗含催促之意,你王俭不是沈家的朋友,有事说事,没事咱也别耽误主人家。王俭看了沈安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小郎君……小郎君的性子急切,我这里倒是有些心得,若是……若是您愿意,我这里愿意……愿意帮衬帮衬。”沈安看了他一眼,说道:“好意心领了,只是郡王府已经放手了。”王俭还想说些什么,沈安微微点头,示意送客。“王郎君请……”王俭起身,等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身看着沈安道:“沈安,做人不可太过了。”沈安看了他一眼,然后摆摆手。这是莫大的无视,王俭气得喝道:“你今日得意,且看来日……”咄!一支箭矢陡然而来,擦着王俭的头皮飞过去,最后钉在了门边。王俭
缓缓伸手摸了一下头顶,然后目光转向右边……一支箭矢钉在门柱上,箭尾依旧在颤动着。他缓缓看向左边,一个少年正收了长弓,喝道:“你何人?竟敢在此跋扈?”王俭的目光渐渐呆滞,折克行觉得这厮还不错,竟然没被吓住。“救命啊!”王俭突然惨叫一声,然后转身就跑。果果被他的惨叫惊到了,手一偏,陀螺就被抽的歪歪斜斜的冲了出去。“哥哥,不转啦。”沈安哦了一声,接过绳子后就赶紧抽打了几下,把陀螺抽打正了,就得意的道:“哥哥的本事如何?”果果崇拜的道:“哥哥厉害。”沈安呵呵大笑两声,然后对折克行说道:“此人只是个投机者,无需管他。”在郡王府暗示退出这场备胎游戏的行列后,大多数人都渐渐疏远了他们。可王俭竟然敢下注在赵仲p的身上,让沈安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不过大家曾经是对头,你再有眼力和魄力,可却挤不进来。折克行大步进来,沉声道:“安北兄,辽人跋扈,小弟去弄死几个给你出气。”沈安看他神色严肃,就知道不是玩笑。“暗杀倒是以牙还牙了,可这是汴梁城。”沈安否决了他的建议,说道:“此事不可急切。”折克行恼怒的道:“难道就这么算了?”“怎么可能!”沈安摸着下巴沉吟道:“我这几日让人去摸清了他们的一些习惯,总得以牙还牙才是。”折克行的气质陡然一变,沉声道:“小弟看过辽人使馆的布局,夜间进去不在话下。”沈安阴笑道:“如此我的谋划就更天衣无缝了……”“什么谋划?”沈安觉得自己刚才的形象不对,就板着脸道:“弄死几个算几个的谋划。”折克行躬身道:“请安北兄赐教。”沈安想了想孙武和诸葛亮的风采,就微微昂首道:“等时机。”随后他就回房间小睡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被吵醒了。“郎君,宫中有人来了。”“我想睡觉啊!”少年本来就贪睡,沈安艰难的爬起来,然后打着哈欠去了前面。
陈忠珩已经在等着了,见他出来就说道:“官家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让我带了些东西来,你且好生在家养病,这几日不许出门。”沈安看向了折克行。折克行说道:“辽使五日后回去。”沈安一脸正色的道:“请你转告官家,臣这边定然会以大局为重,这五日就不出门了。”陈忠珩仔细看着他的脸,沈安就笑了笑,特正气凛然的那种。“好,不过这五日由他来陪着你。”陈忠珩指指边上的一个侍卫,沈安不高兴的道:“老陈,官家这是不相信我吗?我为大宋立过功,我为大宋……”陈忠珩摇头道:“不是不信你,而是……怕汴梁城中会多几个疯子。沈安啊!消停些吧,官家好不容易高兴起来,别扫兴行吗?”他交代了那个侍卫,然后留下半车慰问品就笑吟吟的走了。皇帝高兴,太监也会跟着高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和主子同呼吸,共命运。赵祯最近的心情爽的简直无法用语来形容,这是对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期冀,也是对未来接班人的期冀。沈安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他也不敢跑去告诉赵祯:官家啊!你这两个都是闺女。这话换任何人大概都会发飙。再说要是命运的轮盘多转动了一点,生出个皇子来呢?沈安摇摇头,真要是个健康的皇子,他就会找机会直接出海去。这年头的海洋贸易才刚开始,等以后那些大食人往来于大洋之上,赚的盆满钵满。沈安自忖自己能笼络一批人,到时候直接霸占了那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