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姜妄南看得很难受。
这所有的所有,清一色是萧权川精心造成的,而这个人,正在一边置身事外,冷眼旁观,面无表情。
这算什么呢?他心里更是百味陈杂。
十八握着刀的手一直在颤抖,他深情又心疼地望着崩溃发疯的元冰,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帮她分担痛苦,还是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冰儿,你听我说,只要逃出去,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他试图宽慰道。
元冰凌乱的乌发遮住一只眼睛,她忽而大笑起来:“重新开始?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爱的是那个善良温柔的阿荣!你把阿荣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了。”
十八痛心疾首道:“冰儿,别这样,我原名就叫阿荣,没骗你,你可以一直叫我阿荣,十八不是我,我也不认识他,你跟阿荣走可以吗?”
元冰笑得更大声了,比夜间的风还要凄凉。
姜妄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向萧权川投以求助的目光:“陛下……”
萧权川这才开口:“你把他放了,一切好说。”
十八眉心微动:“真的?”
“别想了,放你们出宫是不可能的。”
姜妄南又喊了他:“陛下。”
萧权川轻咳一声:“朕的意思是,可以从轻发落,譬如,让元御史告老还乡,朕便不追究。”
元冰涣散的眼瞳这才聚焦了些,稍微寻回一些理智,但很快就怀疑,揶揄道:“陛下从未悔过旨,怎么可能会收回流放元家的旨意?陛下苦心经营这出戏,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他冷冰冰道“后宫不得干政,你多知无益,回去之后,你让你父亲按朕所言,照做便是。”
萧权川语气严肃,似是真话,元冰的情绪稍稍稳定。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阖眼嘘出一口浊气,再徐徐睁开,眷恋地看了十八一眼:“陛下,他会死吗?”
萧权川扬起下巴,毫不犹豫:“叛我者,必死无疑。”
元冰轻轻啊一声:“果然是陛下,臣妾可以最后抱一下他吗?”
萧权川丝毫不放过任何争取自己利益的机会:“你过去,他过来。”
话毕,元冰在白探的钳制下,走过去,十八挟持着姜妄南,走过来。
仅剩一步之距,十八先拿开那把染上一丝鲜血的小刀,推开姜妄南,与此同时,白探也放开了元冰。
元冰张开双臂抱住十八,侧头附耳道:“阿荣,再为我做一件事吧……”
舒尔,元冰从十八怀里抽出一支金色的东西,瞪起狠目,一举刺向没走远的姜妄南!
到底是没有习过武之人,速度过慢,白探眼神犀利,一抬脚便踹 飞了她!
谁知,元冰还不忘推了姜妄南一把,后者毫无防备,脚下一倾,额头生生撞到墙壁,顿时眼冒金星。
萧权川忙过来扶起他:“南南,还好吗?”
这时,十八身形敏捷闪到萧权川身后,高举手臂,雪亮的刀刃一闪而过。
“陛下!”
姜妄南视野还是恍恍惚惚的,没看清那刀的落脚点,以为自己又要遭殃,下意识躲开,习惯性张口呼号。
嚓!
胸口好似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戳进来,继而一阵剧痛炸开,腹内有东西不断窜上喉咙:“呕——”
衣领子湿红一片,鲜血在口内打滚,腥味蔓延。
“南南!”
卧槽……我怎么误替他挡刀了?
好痛啊qaq
姜妄南感觉身体如枯叶一般凋零,悬空失重,忽而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托住他腰背,一阵淡淡的龙涎香飘来。
这个香香的怀抱,好宽敞,好温暖,好舒服。
适时,大门哐啷打开,一群佩刀侍卫鱼贯而入,身着银色飞鱼服,孙年海匆匆从众人中走出来,见到满身血的姜妄南吓了一大跳。
“传太医!快!!”男人迅速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位,似是控血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