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电话那头接得很快:“喂,祝乘。”
&esp;&esp;岑珩正抱着自己的狗看电影,接到祝乘电话的时候还在“咔嚓咔嚓”嚼爆米花,嘬了两下手指,随意地在狗脑袋上擦了两下才接电话:“什么事儿啊?”
&esp;&esp;“岑珩,”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懒散,说出的话差点让岑珩咬到舌头,“帮我找个人。”
&esp;&esp;岑珩伸出去拿爆米花的手停下了,他不确定地将电话从耳边举到眼前,确认打电话来的是祝乘而不是其他人。
&esp;&esp;“找人你得找专业人士啊。”
&esp;&esp;岑珩往嘴里丢了颗爆米花:“我只是个写编程的,推理和搜索不在我的查找范围内。”
&esp;&esp;“不是让你去找,我记得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几个在……上班。”
&esp;&esp;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响起岑珩不可思议的声音:“你疯了?用那种方法找人?”
&esp;&esp;祝乘抚摸着猫的头,侧头看向窗外。
&esp;&esp;一个孩童倒挂在玻璃外,对着他咧嘴一笑。
&esp;&esp;岑珩还在劝:“你要找谁你可以先和我说啊,用那种……再不济你至少也得先登个寻人启事吧?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去查,算是侵犯人家隐私了。”
&esp;&esp;“寻人启事没有用。”
&esp;&esp;祝乘打断了岑珩的话,难得用了祈求的语气:“岑珩,帮我个忙,那个人对我很重要,我必须得找到他。”
&esp;&esp;窗外,杰森眨巴了下眼,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esp;&esp;祝乘看懂了他的口型。
&esp;&esp;你藏好了吗?
&esp;&esp;或许是祝乘的语气太过诚恳,又或许是出于多年的好友情意,总之岑珩最后还是答应了他。
&esp;&esp;“先说好啊,我帮你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我认识的那几个人也不一定能帮你找到,要是找到了就给你发消息,没有的话……”
&esp;&esp;话说到一半,岑珩突然停了。
&esp;&esp;祝乘本来还在耐心听,就听见好友拐了个弯,用另外一种十分八卦的语气问他:“不对啊,你小子最重要的人不是叔叔阿姨吗?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
&esp;&esp;祝乘面不改色地说下去:“最重要的人不还有你一个吗?”
&esp;&esp;“少来!”岑珩毫不客气,“跟我玩什么心眼子,说,你要找的那个人是谁?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esp;&esp;祝乘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跳得很欢快。
&esp;&esp;“岑珩,你不该当程序员,你应该去当记者。”
&esp;&esp;岑珩“切”了一声,刺了他几句后得到池听的名字和年龄后挂断了电话。
&esp;&esp;窗外倒挂着的杰森正在随着晚风飘来飘去,左右晃荡的样子像极了钟表上摇摆的几根针。
&esp;&esp;祝乘抬手,将窗帘拉上。
&esp;&esp;唰。
&esp;&esp;厚重的窗帘将屋外的一切光源都给遮盖住,只剩下床头柜上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微弱的光亮。
&esp;&esp;给他发消息的是医生。
&esp;&esp; 记忆(四)
&esp;&esp;“最近感觉怎么样?”
&esp;&esp;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女医生坐在桌后,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对着祝乘温和笑笑。
&esp;&esp;祝乘坐在女医生对面,头发撩了上去露出光洁的前额。
&esp;&esp;“还不错。”他盯着窗台上的那盆花,“养了只猫。”
&esp;&esp;“猫?”
&esp;&esp;女医生重复了一遍,随即又点点头:“有时候养一只小动物也是个合适的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esp;&esp;祝乘收回落在那盆兰花上的视线,对着女医生解释:“它不太乖,今天出门前才咬坏了我一双拖鞋。”
&esp;&esp;半真半假的抱怨倒是将女医生逗笑了:“是只很顽皮的猫。”
&esp;&esp;祝乘配合着笑了下。
&esp;&esp;寒暄过后便是正题,女医生扶了扶眼镜,看着面前的人:“最近还在做那个梦吗?”
&esp;&esp;祝乘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搭在膝头。
&esp;&esp;“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