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都是我的错!”
&esp;&esp;江难哭到哽咽,他拽着alpha的衣襟,眼泪像是连绵不停的雨水,声音也卑微到了尘埃里。
&esp;&esp;“我知道错了,求求你……”
&esp;&esp;“姜淼走了,外婆也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你了,求求你……”
&esp;&esp;青年身体缓缓下落。
&esp;&esp;声音里满是绝望和死寂。
&esp;&esp;“求求你,别不要我……”
&esp;&esp; 他才是被驯养的小王子
&esp;&esp;江难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实在罕见。
&esp;&esp;刚被甩的时候,迟屿的确想过这些,想江难给他道歉,想江难哭着求他留下来。
&esp;&esp;可现在江难真的哭着给他道歉了,也哭着求他别走,他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esp;&esp;他骗不了自己。
&esp;&esp;除了在床上,他不想在任何地方看见江难哭。
&esp;&esp;当初和江难分手,他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消沉和失眠如影随形,他每天都失眠。
&esp;&esp;他睡不着。
&esp;&esp;因为只要他一闭眼,江难就会跑到他脑子里去。
&esp;&esp;所以他酗酒。
&esp;&esp;只有喝醉了,脑子才会罢工。
&esp;&esp;江难才会消失。
&esp;&esp;这种状态持续了三个多月,整整一百多天,迟屿花了一百多天,才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esp;&esp;可他没彻底走出来。
&esp;&esp;也没彻底放下。
&esp;&esp;如果他真的放下,那江难在喝醉后上门,他不会予以理会,更不会让酒醉的江难进门。
&esp;&esp;他向来狠绝。
&esp;&esp;也做不到善解人意。
&esp;&esp;得罪他的人,他从不会握手言和,否则谁都可以往他头上踩一脚,恩怨分明,才是他的本性。
&esp;&esp;江难对他做的那些事,足够他报复江难很多次。
&esp;&esp;所以把那些话还给江难,羞辱江难,让江难体会到他曾经的痛苦,这笔账才算是堪堪算完。
&esp;&esp;可他没有。
&esp;&esp;他的心狠甚至都没能持续半个小时。
&esp;&esp;他让江难进门,抱着江难上楼,就算江难满身酒气,就算他讨厌那个味道,却仍旧没松开手。
&esp;&esp;那一刻迟屿就明白自己彻底栽了。
&esp;&esp;他放不下江难。
&esp;&esp;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像喜欢江难那样,喜欢过任何人或物。
&esp;&esp;一开始只是好奇。
&esp;&esp;是逗弄。
&esp;&esp;是一眼惊艳。
&esp;&esp;于是他抱着驯养的想法,答应了江难的告白,那样洒脱不羁无法无天的少年,像脱缰野马谁都管不住的少年,他想驯服他,成为他的主人。
&esp;&esp;年少的迟屿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驯服江难,但江难对他的确和对旁人不一样。
&esp;&esp;江难脾气坏,对别人都冷着脸,说不了两句就想动手,可在他面前,江难会笑得很软,不管是捏他的脸还是揉他的头,都不会生气。
&esp;&esp;那样的江难。
&esp;&esp;只有迟屿一个人见过。
&esp;&esp;迟屿沉溺在这样的偏爱里,他不受控制地对江难好,想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江难面前让他挑选。
&esp;&esp;后来他懂了。
&esp;&esp;他对江难不是喜欢。
&esp;&esp;而是爱。
&esp;&esp;他想和江难永远在一起,组建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家。
&esp;&esp;他一直在为这个目标努力。
&esp;&esp;直到江难要跟他分手。
&esp;&esp;天塌不过如此。
&esp;&esp;从来没跟任何人低过头的迟屿,为了挽留住他的爱人,卑微地低下了头,甚至不惜用眼泪让爱人心软。
&esp;&esp;可爱人没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