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一道灵刃将其抹了喉，却突然发现另一个发动人定位就在这高塔内，且无法立即召回！

&esp;&esp;“眠眠……”

&esp;&esp;陌尘衣隐约抓住了什么，却来不及细想。

&esp;&esp;磅礴的法则全部砸了下来。

&esp;&esp;陌尘衣一声不出，运转了全部的灵力。

&esp;&esp;他自然不可能以一己之力与法则对抗，但他既牵了担整个阵的生灵的命数，也就成了阵的一个临时中枢。

&esp;&esp;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esp;&esp;过量的灵力涌入，引来化骨断筋的痛苦。

&esp;&esp;可不知为何，陌尘衣又觉得这感觉有几分熟悉。

&esp;&esp;生灵在身，威压在上。

&esp;&esp;他顶住巨压，向塔顶赶去。

&esp;&esp; 心念

&esp;&esp;灵力与法则的碰撞，如豆腐与锋刃的贴面。

&esp;&esp;九重迩烛塔，平日一息可登，今时却有千丈高、万里远。

&esp;&esp;一方玲珑阵内，晨昏颠倒，异象横生。

&esp;&esp;陌尘衣眼前的景象发生扭曲，如水波荡开，又似有一根细长的针，在缝补正四分五裂的阵景。

&esp;&esp;尖利的哨声自耳深处传来，快要盖住那从塔顶传下的弦音。

&esp;&esp;电光火石间，陌尘衣已想通了其中关键。

&esp;&esp;为何要独自去书院，又为何与他说那些话。还有那墙头月下，少年人似卸去了沉重的担子，留了一身轻快。

&esp;&esp;他与他讲起从前种种，有关师门，有关故人，在言辞之间，已再无掩盖与回避，也终于放下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戒备，

&esp;&esp;那一夜的眠眠总是在笑，与平时那礼貌疏离的笑容不同，那笑不在唇边，却是盛在眼底。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亲昵的仿佛在与他说私房话。

&esp;&esp;结合当下情形看来，眠眠从书院回来，必已是有所发现。

&esp;&esp;这个发现也不难猜。陌尘衣回忆起他在暗室中读过的那些书册，其中记载零零碎碎，他过目不忘，却多在提取有用的信息，分门别类地记在脑中。

&esp;&esp;如今从那不知所云的一堆中调取出来，那似信笔由来的一句，此时他才惊觉是线索所在。

&esp;&esp;白蛇诞子，那个孩子也化成了人形。

&esp;&esp;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正是因果的错落？

&esp;&esp;眠眠从不因为出阵而期待，他先一步凑齐了所有的条件，把那会令人踟蹰的处境瞒了下来，他说：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前辈你的徒弟会在那儿，你要记得去找他。

&esp;&esp;所以，所以——

&esp;&esp;当应当有所取舍时，当可果决地放弃我啊。

&esp;&esp;少年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身上的气息淡的已经不可闻，并不是因他看开，而是因为他看见的那个结局，正是他所期望的一种。

&esp;&esp;他还是那会把袖子撸上去，露出青青紫紫一片淤痕的孩子。了无生意地推开所有人：不要问他太多，也不要令他为难，为他为难。

&esp;&esp;陌尘衣喜爱一切鲜活的生命，可他在阵中认识的小家伙，却没有那么鲜活，他死气沉沉，满身秘密，可是陌尘衣却不觉的不喜，只是摸不透自己对他的心。

&esp;&esp;眠眠便与当日他们学来的指法手势一般，缤纷如绮丽的蝴蝶，又似一场盛大的幻术，在沉默间，终会慢慢消亡成一地的残灰。

&esp;&esp;是怜悯么，是关怀吗？

&esp;&esp;好像都并不全是。

&esp;&esp;一阵的生灵系在陌尘衣上身，灵力饱满到了一个临界，从内而外地在向外破开。

&esp;&esp;皮肉之上，绽出道道血痕，这一伤势陌尘衣早已预料，而随之，他又想起与少年敲定的破阵计划。

&esp;&esp;计划的下一步是……

&esp;&esp;是等待。

&esp;&esp;等待因果琴撕开阵法，带所有人出去。

&esp;&esp;“所有人，所有人——”

&esp;&esp;陌尘衣喘着气，咬牙切齿地往上一层转，他一掌按下，将那长梯的扶手捏了个粉碎，血珠飞溅。

&esp;&esp;——为什么我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