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烈帝亲口说过,借秋狝向北疆胡人彰显我大魏武力和气魄,你承不承认吧。”
&esp;&esp;“是,说过。”秦铎也干脆利落点头,却又冷笑一声,“但你莫要本末倒置。那时胡人未败,来大魏境内挑衅。你且看成烈帝将胡人打回草原深处后,就算不办秋狝,难道还有胡人在边疆闹事?”
&esp;&esp;“没、没有了。”礼部侍郎也噎住。
&esp;&esp;“好,都拿成烈帝的话做金科玉律是吧,”秦铎也笑,独自一个面向众人,“那你们说吧,安平六年,成烈帝在位时期的第二次秋狝开始时,他在文武百官前说了些什么?有人记得么?”
&esp;&esp;满朝寂然。
&esp;&esp;呵,果然,一群断章取义的家伙。
&esp;&esp;秦铎也正准备继续,忽然殿上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esp;&esp;“秋狝之根本,在于皇帝为天下万民做出表率,猎杀伤害家禽的动物,保佑秋收,瑞兆丰年,象征意义大过秋狝围猎本身。”
&esp;&esp;龙椅上,秦玄枵仍以一副惬意看戏的姿态坐着,漫不经心地将秦铎也百年前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
&esp;&esp;朝堂上下安静极了。
&esp;&esp;就连秦铎也也愣了一下。
&esp;&esp;尔后眉眼缓和了些许,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esp;&esp;这小子。
&esp;&esp;竟然连朕曾经说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esp;&esp;“很好。”秦铎也满意点头,对着礼部众人,微笑,“所以,诸位大人,秋狝不过是昭告天下,可以开始猎杀伤害庄稼和家禽的野兽,准备秋收而已。而今国库并不充盈,规制还是要能简则简,诸位还有意见么?”
&esp;&esp;急促的、激烈的攻势,宛如鼓点一般愈敲愈快,无暇思考,无法反驳。
&esp;&esp;几番唇舌交锋下来,朝堂上和秦铎也对着干的人好像生出了幻觉,恍惚这位文官好像对成烈帝时期的政策比谁都熟,没人能说的过他。
&esp;&esp;“那取消不就行了?反正成烈帝也没搞过几次秋狝。”秦玄枵拖长声音,懒懒的。
&esp;&esp;“陛下,不可,”秦铎也面向大殿的正前方,“成烈帝时期,百姓已然了解,可自那之后,年年秋狝,已成惯例,贸然取消,不甚妥当。”
&esp;&esp;秦玄枵表情凝固:“”
&esp;&esp;看这家伙在朝堂上大杀四方是爽,突然间刀刃抡到自己,就不爽了。
&esp;&esp;最后商议下来,双方竟然让步得出奇地快,最后没有异议地达成了两部共派人手,玄衣卫监工的共识。
&esp;&esp;将原本需要吵一上午的事,不到半个时辰就协商完毕了。
&esp;&esp;“文卿言之有理,就按照他的想法商议吧,既然这么有才,升个职吧。”秦玄枵有些心烦,随手将圣旨扔下去,让勾弘扬宣读。
&esp;&esp;擢原谏院司谏文晴鹤为吏部给事中,原吏部给事中为工部左侍郎。
&esp;&esp;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esp;&esp;原本平歇下来的朝臣,迅速将积攒的火力全部对准了秦铎也,一致对外。
&esp;&esp;“陛下,从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一个小小的司谏,没有大功,如何突然升职至给事中一职?”工部尚书率先跳出来反对。
&esp;&esp;工部左侍郎的位置,一直空着,他可是为家族年轻人筹谋许久了,忽然被截胡,他不满极了。
&esp;&esp;原来的吏部给事中虽是被升职,但工部却比吏部差远了,而且给事中虽然官职不高,但权力大啊。
&esp;&esp;原吏部给事中眯着眼瞪秦铎也,低声阴阳怪气:“难道真是做男宠赚得平步青云?”
&esp;&esp;秦铎也站得有点累了,刚刚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此时喉咙已经肿痛难忍,他开口,嗓子却是哑的,“你们不跪下接旨么?”
&esp;&esp;工部尚书&原吏部给事中:“”
&esp;&esp;跟这人说话,莫名憋屈。
&esp;&esp;秦铎也白着脸,身子晃了一下,准备接旨。
&esp;&esp;秦玄枵垂眸看见,道:“行了,今日到此为止,朕的旨意,谁觉得有问题,谁的官帽也别要了,腾出来,有的是人要升职。”
&esp;&esp;“退朝!文爱卿留下。”
&esp;&esp;第五言向外走的时候,隐晦地看了一眼秦铎也,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esp;&esp;秦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