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辞,没想到竟真是要边吃边谈了。
饭菜上桌,洛知栩率先动筷,他淡声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吧。”
“食不言,先用膳吧。”秦御见不得他做出这副冷淡模样给自己看,还有外人在,这副样子让他的脸往哪搁?
司韶和印宿白都是明白人,知道是他俩在这碍事了,因此快速填饱肚子,随后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走,面前这午膳自然也吃不下去了。
洛知栩放下筷子,冬树也识趣离开,顺便将守在外面的下人也全都叫走。
一时间,只剩他们两人。
“现下无人了,王爷有话直说吧。”
“本王来跟你道歉,此次利用你是本王不好,来日再不会发生这种事,若再有其他,本王定提前和你商量,你觉得可好?”秦御低声下气,言辞恳切,态度诚恳。
洛知栩嗤笑一声,目光犀利:“来道歉还这般高高在上?”
“本王哪里——我哪里敢在三少爷面前高高在上,三少爷可愿大人有大量,谅解我这次疏忽?”秦御失笑,竟是连这般自称都不许用,小气起来,当真人叫人无话可说。
洛知栩垂下眼睑不语,秦御也不是要逼迫他,便继续执筷用膳,等着这少爷给自己下最后通牒。
洛少爷好哄的很,在听到秦御低三下四道歉时,心中的气便消减了许多,何况他也并非不理解秦御的所做所为,让他介怀的,无非是对方瞒着他。
正如他自己所说,若是秦御直接要求他如何做,他也一定不会拒绝。
要紧的是欺瞒,而不是事情本身。
左右他们之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早就已经理不清了,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实在无需在意这一件小事。
“我很不高兴。”洛少骄矜万分,“谅解你有何难,可我不愿委屈自己,你总得让我撒撒气才行。”
这便是原谅他了。
摄政王当即应了:“不知少爷要如何撒气?”
“你送来的厨子,有一位很是不合心意,他做的甜汤我不爱喝,你把人带回去,送新的来吧。”他佯装思考半天,最终给出这样的解决方法。
那厨子做甜汤确实不合胃口,这样说倒也不算冤他。
莫名的,听到他这般说,秦御竟是松了口气。
他当即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那便听少爷安排,眼下可能消消气?”
“勉勉强强吧。”
秦御闻言立刻露出浅笑,小少爷瞧着纨袴不化,实际上聪慧机敏,往往能看透事物的本质,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计较。
昨日是气在当头,才会那般疏离不留情面,今日想来是他自己也想通了些,所以才很给面子。
秦御目光顺着对方故作冷傲的脸往下,直落到他手腕处,才骤然想到令自己也十分气愤之事。
他蹙眉:“方才用膳可有洗手?”
“什么?”洛知栩疑心自己听错了,他将自己还伤着的手掌给他看,“如何能沾水?!”
摄政王当即冷了脸。
起身拉着他胳膊将人带到了水盆前,撩起他被拉扯过的左手衣袖,仔细用水清洗着,恨不得将手腕处的嫩肉都洗破皮。
洛知栩茫然任由他摆布,对方拿着布巾将他的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连带着手腕都如此,那一圈的皮肤都红了。
秦御满意了,他轻咳一声:“日后不要让不相干之人触碰,免得传出事端。”
“……王爷想的真不少。”洛知栩颇有些无语,这种小事都要酸一酸?
“是梁珺想的太多了。”秦御沉声。
“你也看出来了。”洛知栩冷笑,“他活像是脑子不好使,那日我不过是骂了他几句,还对他动了手,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莫不是谁对他动手他便对谁有意?”
摄政王应了一声,梁珺要闯宫苑那日他就知晓了,只是那时他一时不能脱身,便没及时安抚洛知栩,何况那时只是隐约疑心,并未确凿,便不曾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