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本事,便是长子又如何?难道那魏家老两口能因为一个长子的排行,就放弃出息的小儿子,将家产和人脉资源都集中到长子的身上么?
若真是这般,媛儿小两口也不会来投靠娘家了。
想到这里,她问沈媛道:“你婆婆再没有催你们回京?”
此前,魏家那老姑婆可是写了数封信让沈媛小两口回京呢。
沈媛冷笑了一声道:“我那婆婆是商户出身,最是势力不过的人,今时可不同于往日,沈妩出息了,她只怕是恨不得我一直住在娘家,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巴结着沈妩得好处呢。”
花姨娘听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不甘心,“真没想到如今你竟要靠着五丫头的势。”
年轻的时候,安氏就处处压着她,怎么老了老了,安氏的女儿还能压着自己的女儿。
她说着又不禁感叹起来,“这就是命啊,谁让夫人的运气好呢,生了五丫头这个女儿。如今靠着女儿可是风光的很。”
沈媛也觉得如此,“可不就是运气?不光母亲和五妹运气好,云筝的运气也不差,当年我们前后脚成亲,嫁的还是一家子的兄弟,偏她就得了个出息的夫君,我家那个哪里及得上他兄弟的一根脚趾头?”
花姨娘听着不禁心里一动,想起这些年一直盘旋在心底里的一个猜疑。
她低声道:“现在想来,当年我给你相看亲事,未免太过顺利了。”
怎么就那么巧,她刚急着为媛儿找合适的人家,魏家老大这个人选就送到了她的面前?
当年,她急着让媛儿摆脱蒋家的亲事,没有细想就请老太太做主了,可现在回过味来,越想越不对劲。
以安氏的性子,当年自己坑了她,她就那样轻易的放过了自己,还默许让媛儿与云筝一起嫁到魏家去?
“姨娘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么?”沈媛有些怀疑的问道。
“……”自然是没有的。
花姨娘嗔道:“夫人做事何时会让人抓住把柄?”若是她真有证据,早就闹腾到老爷跟前去了,还会和女儿私下里说小话。
那就只是猜测了。
只是沈媛并不认可花姨娘的这个说法,“我的亲事,当年老太太也是首肯的。”
她觉得连老太太都没有看出来问题,姨娘的这些猜疑就是多心了。
“怎么会是我多心?”花姨娘不服气道,“你是不了解夫人的性子有多记仇,从前我得罪过她,她怎么可能不报复?”
可要让沈媛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嫁都嫁了,连孩子都有了,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用?
没得被人听见告到夫人跟前去,惹得夫人不喜,又得罪了沈妩。
她可是还想着求一求沈妩,好歹给魏延一个前程,她还有两个儿子要养呢。
这般想着,沈媛就叮嘱花姨娘道:“姨娘以后对夫人可要恭敬些,绝不可再生出要强的心思了。还有,对五妹,也不能再这般称呼了,她如今到底公主,身份不一般。”
“你不也直乎其名?”花姨娘被女儿说的面上有些下不来,忍不住反驳道。
沈媛却道:“这怎么能一样,我和五妹乃是至亲血脉,便是她如今得势了,我也是她亲姐姐,长幼有序,我叫她一声名讳不也是正常的事。可是姨娘不一样,您是父亲的妾室,该知道上下尊卑的规矩,若是失口被人听见了,岂不是惹得父亲母亲怪罪,到时连累女儿和您女婿也是没脸。”
花姨娘常常自卑于她妾室的身份,因此很是介意被人当面提起这件事,但没想到她一直回避的事情被女儿戳破了,还这样毫不留情的当面指责,顿时气了个倒仰。
一时也忍不住口不择言起来:“我再是身份卑贱也是你亲娘,我有没有规矩,你父亲也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来指责了,这就是你的孝道?”
沈媛见花姨娘生气,一时也有些后悔自己说的太直白,便想着说些软话赔礼。
只是嘴还没张开呢,就听到花姨娘又接着骂道:“我是个妾室,你又有多高贵,不也是个庶女,如今倒嫌弃起我来了,不过是瞧着我这个生母不能帮上你,就转头巴结嫡母弟妹,可你也不想想人家会不会瞧得上你,若真念着你们是血脉至亲,怎么今日没给女婿个一官半职?瞧瞧诵哥儿吧,那才是对亲弟弟的样子呢。”
俗话说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什么话最能戳中一个人的痛点。花姨娘这话的确是直直戳进了沈媛的心窝子。
这让她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她瞪着花姨娘冷声道:“姨娘骂我是个庶女,可这不也是你害的,若是姨娘是人家的正妻,我不就是个嫡出的了么。姨娘倒是清高,倒是不爱巴结人,可你当年怎么偏就给父亲做了妾呢?”
“你……”花姨娘瞬间被气的手直哆嗦。
可沈媛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完呢。她抱怨道:“我的亲事可是姨娘一手包办的,同样是嫁人,怎么母亲就把云筝嫁给了魏平,您就把我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