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家的祖上,对国家亦有大功。
张潜兄弟五人,其中四人考上进士,只有张潜不愿参加科举。他在家中熟读各类杂书,从《神农书》中发现胆矾炼铜法,实验改进之后让儿子献给苏辙。
从此,北宋有了湿法炼铜技术,徽宗朝的全国铜产量,超过15来自胆矾炼制。
等到南宋丢失北方铜矿,全国85的铜产量来自胆矾炼铜。
而且,张家还在继续改进炼铜法,是上饶那边的超级富豪。
唱名结束,令孤许得到官职,被扔到江西做校长。
至于李含章,暂时没有授官,须得继续考关试。他爹还有些人脉,估计关试没问题,至少不会在京城苦候实缺。
新科进士们从东华门而出,全城百姓追捧围观但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
令孤许被请去李含章的租屋,进门便说:“简直岂有此理,从没听说过皇子还能考状元!”
“莫要高声,”李含章压低声音,“这事非俺们能议论的。”
令孤许虽把声音放低,却依旧难掩愤怒:“科举取士,天下极大事也,岂能视之为儿戏?听闻嘉王还不满十八岁,他真能考中状元吗?依俺来看,怕是进士都不够格,从头到尾都有人泄题,或许还有人帮忙捉笔操刀。”
李含章当然也愤懑不已,他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考了个五甲进士。
赵楷倒好,以皇子身份违规科举,一下子就中个状元。
甚至还有人帮忙洗地,说是皇子瞒着大家,悄悄去报名考试的。这糊弄鬼呢?
皇子如果参加考试,得开封府尹盖章通过,还要送去礼部审查,主考官那里也要复核身份。这三道程序,是怎么绕过去的?
从上到下,全都在帮着嘉王赵楷作弊!
不止李含章和令孤许,今科进士们都在议论。那些没考上进士,还没离开京城的士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感受到开蒙以来的最大侮辱。
第260章 八千贯嫁妆已备好
这届科举名人很多,除了嘉王赵楷之外,当属张浚和朱松最为人熟知。
张浚是文官,抗金统帅。张俊是武官,中兴四将之一。偏旁部首不同,这两位不能搞混了。
上一届状元何粟,正在宴请众人,受邀者有朱松、张浚、范浚、陈东、李含章、令孤许等人。
范浚是范仲淹的家族后辈,张浚家族和范仲淹家族是姻亲。
朱松和范浚是好友,通过范浚引荐,跟张浚也成为至交。后来,朱松的儿子朱熹,与张浚的儿子张栻,也是至交好友并经常论战。
张浚暂时还未结婚,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乐氏。至于中年续弦,跟儿子成为“连襟”,那就是另一桩公案了(父子俩的老婆,是宇文家的族姐妹)。
朱松在太学混得风生水起,朱铭做太学正时,他还刚刚入学,而今却已毕业授官。
反观倒霉蛋陈东,虽然因为才学过人,被宋徽宗钦点升上舍,却一直卡在上舍无法毕业。
何粟跟所有人都认识,他与张浚是多年好友,张浚后来升官也多亏何粟举荐。
众人一番宴饮,忽闻外面传来嘈杂声。
李含章推开窗户眺望,却见远处街道,有不少百姓在哭泣,拖家带口往城外而行。
“这是何故?”范浚也走到窗后。
何粟叹息说:“唉,外城有一处厢坊杂乱破旧,梁师成强行拆了发卖地皮,所得钱财说是用于花石纲。”
陈东破口大骂:“奸贼又在害民!”
梁师成正在搞棚户区改造,随便给几个拆迁费,然后高价卖地皮用来建住宅。
被迫拆迁的百姓不多,主要是拆低级瓦舍,顺带着拆了些棚户区民居。
“在东京城内如此残民,陛下就不管吗?”令孤许问道。
何粟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他在皇城内办公,秘书省的办公楼都被拆了,外城百姓被拆又算个啥?
朱松说道:“我好歹外放个县尉,远离京城,眼不见为净。”
“我倒是羡慕你们外放的,”何粟感慨说,“听闻成功兄到了地方为官,整治豪强,救济百姓,着实大有作为。我留在秘书省有甚用?每天做应声虫而已。”
李含章说:“成功贤弟也艰难啊,在濮州有功,却调去金州,不啻为贬官。”
陈东说道:“朝野内外都一个样,奸党一日不除,国家一日不宁。”
朱松劝道:“陈兄还是少说两句吧,我都已经做官了,你却还在太学。若一直口无遮拦恐怕要困在太学一辈子。”
“在下甘之如饴。”陈东昂首挺胸道。
……
却说新科探花的父亲张根,今年回京述职,被调去两浙担任转运使。
这是个肥差,能捞到无数油水。
张根却不愿前往两浙赴任,特别是目睹梁师成的棚户区改造,义愤之余给皇帝写奏疏。
大概内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