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人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组员得不了奖。
沈轻帆“哦”了一声之后,又陷入了安静。
顾时雨临近下车时候叫他,才发现他又睡着了。
顾时雨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回家,生怕他醒了又吵吵着要走。
“终于带你回家了。”
准确地来说,这个房子就是为了沈轻帆而准备的。
顾时雨把他放在床上,挑了个小灯打开,暖黄色灯光顿时晕满卧室,沈轻帆立马眉头皱起,他又调低灯光的亮度。
直到沈轻帆逐渐松开眉头。
他顺势蹲在床边,趁势看看沈轻帆熟睡的脸。
暗黄色的光浸进他的皮肤里,长睫如墨,盖下一片阴影。
被浅而均匀的呼吸,在昭示着此人的沉睡。
顾时雨小心翼翼地打开抽屉,轻车熟路地从里面摸出一个灰色的丝绒盒子。
一枚与他左手中指上款式相同的银色素环,正安静地躺在里面。
戒指周围有淡淡的光晕,像在内敛地表达重见天日的喜悦。
仿佛为了这一刻,它已经等待了许久。
顾时雨握住沈轻帆的手,将那枚素环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大小刚刚合适。
银色与他冷白色的皮肤极其呼应,灯光又将他们一齐染成暖黄。
极度和谐。
顾时雨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他将自己中指的素环取下来,重新戴在无名指上——那才是它原本该待的地方。
而中指因为比无名指的手寸更粗,长年累月,就被勒出了一圈痕迹。
两枚指环仅仅相靠,再不愿分开。
正如此时停留在沈轻帆睡脸上,那道极致缱绻的目光。
似蕴藏着汹涌波涛般深沉。
无限情感与冲动的波浪正在那片心的海域里掀起动荡。
“我很想吻这里。”
顾时雨的指尖在那人的唇瓣上摩挲。
“但是如果我这样做,第二天早上你就又逃跑了。”
若说十七岁那年偷来的吻,是不成熟的悸动使然。
那么如今经思念磨砺中的爱意,更多的是隐忍与克制。
“我怀念那个吻的味道,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顾时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轻帆正木楞地坐在床上。
“这是哪里?”沈轻帆问。
顾时雨用毛巾擦了一把头发上的水珠:“我家。”
待顾时雨走到他面前,沈轻帆再次提问:“顾时雨?”
估计是他今天没戴眼镜的缘故,刚刚离远了看不清楚人脸。
沈轻帆掀开被子:“我要回我自己家。”
顾时雨把被子重新给他盖好:“这就是我们家。”
沈轻帆歪了歪头,似乎是没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顾时雨笑道:“酒还没醒啊?”
沈轻帆摇摇头:“醒了,只是有点晕。”
嗯,看来还醉着。
顾时雨脑海闪过一个狡黠的念头:“真心话,你的理想型是什么?”
沈轻帆蹙眉。
顾时雨道:“不许说谎,说谎要罚酒。”
沈轻帆垂下头,绞着手指,好像在认真思考。
半晌,他心一横,视死如归道:“我不知道,罚酒吧。”
顾时雨笑盈盈地看着他:“没关系,以后你的理想型就是我这样的。”
沈轻帆抬起头,再次重复道:“顾时雨?”
“嗯,我在。”
沈轻帆撇嘴道:“不行,你不行。”
顾时雨追问:“为什么?”
沈轻帆撇开头,拒绝与眼前的人对视而直言道:“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拒绝人总得有个理由?”
沈轻帆支支吾吾半天,然后“啪”的一下顺势躺下,再迅速地把被子盖住整个头。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我睡觉了。”
顾时雨不想放过他。
他把那人死死揪住的被子用力扯下来,直到露出沈轻帆的脸为止。
一颗头马上裸露在外面,那颗头正气鼓鼓地瞪着扯他被子的那人。
顾时雨问:“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沈轻帆立马道:“不是你不好。”
“那?”
“太像了。”
“什么?”
“没什么。”
沈轻帆说完趁机把被子重新盖回头上,特别像一只遇到困难就埋进沙堆的鸵鸟。
顾时雨哼哼一声,喝醉了还这么爱逃避。
不过——沈轻帆刚刚说的太像了,是像谁?
难道——
他凑近道:“你把我当成那个人不好吗?”
沈轻帆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脸推远:“不好。”
顾时雨攥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