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安静了一瞬,心中不知为何泛起涟漪。
情不知所起,或许是因为只要对方在身边,爱意便会慢慢集聚,直到漫出河堤,才会讶然发现,原来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然到了这等地步。
伏苓突然轻声道:“程承,你亲我一下。”
程承微微一愣,呆呆看着她,手中动作也慢慢停了下来。他耳尖泛起一点红,小声道:“怎么突然……”
伏苓往前凑了点,催促:“我现在就想亲。”
程承抿唇,歪头凑上去吻上了伏苓的唇瓣。
没有激烈的欲望碰撞,没有带着血腥气味的撕咬,他只是安静地贴上了伏苓的唇,用满腔的爱意将自己的呼吸都交给对方。
沾满药油的手挤入指缝,他伸出舌头,轻柔又暧昧地舔舐着伏苓柔软的唇瓣,又用贝齿轻咬,手掌扶在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震颤和剧烈的心跳声。
奇怪,明明早已更进一步,却仍然会醉心与安静的亲吻,心跳也依旧会响如擂鼓。
他向前逼近几分,长舌探入,勾住伏苓的舌尖,与她的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把两人从溺水般的情绪中拉扯出来,程承微微松开伏苓,看着她的眸子,几秒后两人都笑出了声。
他起身,又垂头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声音低哑热烈:“伏苓,我爱你。”
伏苓笑着踹了他一脚:“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开门。”
程承手上还站着药油,用胳膊肘打开了门,祝无忧站在外面,瞬间注意到了他这个不一般的动作。
祝无忧如临大敌:“不是吧?我打扰你们俩那个了?”
程承:“……没有。”
祝无忧不信:“那你手上是什么,不是那个什么油吗?!”
程承不想回话,转身进了房。
祝无忧探头探脑,大声嚷嚷:“能进吗我真能进吗?我进了啊!”
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对上了伏苓略显无奈的眸子。她顿时喜笑颜开,扑上去道:“伏苓,你们干嘛呢?”
程承拿纸巾擦了擦手:“她肌肉拉伤,我给她擦药。就你一天天想东想西。”
祝无忧不服气:“我想到那些不是正常?”
“我是来给你送治疗牌的,随安说大家可能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她顿了顿,突然疑惑: “对啊,你们为啥不直接让我抽卡治疗啊?”
程承突然沉默,伏苓也愣愣地眨了眨眼睛。
他们俩似乎……还真忘了找祝无忧帮忙。
程承轻咳了一声,正准备解释,却没想祝无忧已经从这短暂的几秒钟里悟出来些道理,她瞪大眼睛:“你故意的?”
程承:? ? ?
祝无忧:“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帮伏苓按摩吧!我靠那我岂不是一语道破天机?”
伏苓挑了挑眉,居然也开始思索起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程承只觉得脸颊都开始发烫,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是真的忘记了。”
祝无忧笑得邪恶:“我懂,我都懂。”
程承:……你说说你懂什么了? ?
祝无忧扔了两张治疗牌在桌上,跳出了屋子:“你们俩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扒着门对伏苓道:“哦对了,秦晚找你,说有空去露台找她一下,她一直在。”
门被关上,程承将治疗牌用了一张在伏苓身上,看着她身上的青紫消下去后才问道:“现在去吗?”
伏苓晃了晃腿:“去吧,反正也睡不着。”
程承点点头:“那我在房间里等你。”
所谓露台,其实就是童话酒店高层一个露天的小餐厅,从这能看到嘉年华的大部分景色。
伏苓走进来的时候,空中始终萦绕着的那层灰色已经消散,露出了真实的天空。此刻万里无云,明月当空,微风吹来,很是舒服。
秦晚坐在外墙上的凹陷处,半个身子都在外面,看上去格外危险。
听到声音,她转过头,之前用来蒙眼睛的白布染上灰尘,她不知从哪弄来了个新的:“来了?”
伏苓撑着外墙跃上去,坐在她身侧的凹陷里,闻言玩笑道:“不是看不见吗?怎么能知道是我?”
秦晚低头笑了一声,恰好此刻微风吹过,将她的发丝扬起:“你跟别人还是不一样的。”
伏苓疑惑地“哦”了声。
感受到她认真的视线,秦晚意识到她可能是误会了,笑着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因为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会觉得很轻松。”
伏苓看着她的侧脸,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我们好像没有见过几面。”
可能最深的感情波动在于她在车厢上救了秦晚。
除此以外,她想不到自己对于秦晚的特殊之处。
秦晚低声附和:“是啊,为什么呢。”
或许是风大了些,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