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努力安抚姨母。
“你舅舅自刎了,他临走前让人送了封信,说对不起我,说南槿是个好孩子,说他这个做舅舅的对不起南槿……
他说、他说你六哥临死前问他,‘舅舅,我可算顶天立地了?’柠柠……我不想他顶天立地了,我不要他顶天立地,我只要他好好的,好好做我的儿子,好好活着,我一辈子护着他!
柠柠啊,姨母难受啊柠柠……”
沈柠原本是来安慰人的,可听着姨母一声声的哀嚎,她自己也无声落泪,好半晌,谢妃哭的累极,竟是直接昏睡过去。
沈柠擦掉自己的眼泪,给她施针安神,又留了副方子交给宫人,这才走出飞霞宫……
出了飞霞宫,她长长吁了口气仰头看着或远或近巍峨的朱红宫墙与飞檐翘角,心中一片唏嘘。
权利争夺于史书上只是寥寥数语,可落到现实,却是无尽的鲜血与哭泣……
若是世上永远没有战乱该多好啊!
原本候在殿外的七月小跑着走近:“小姐,你没事吧?”
看到沈柠眼圈通红还有些肿,小姑娘担忧不已。
沈柠摇摇头:“我没事……”
她抬手轻触了触七月面颊的伤疤,粉红的,还很明显。
沈柠温声叮嘱她:“好好擦药不许偷懒,女孩子家,脸上千万要小心。”
七月浑不在意大咧咧:“没什么,长一起了就好,反正我以后也不嫁人,永远赖在小姐身边。”
沈柠无声失笑,捏了捏少女耳朵。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道身影跑进,到了沈柠跟前纳头便拜:“王爷,求您救救我家殿下。”
沈柠认出这人是二皇子萧南瑢身边的侍书,伸手将人扶起来:“侍书姑娘请起……二殿下那边出什么事了?”
侍书双眼通红咬牙:“我们殿下受了伤,可太医院那些太医却没人愿意去……那些捧高踩低的东西,因为徐妃娘娘被废囚禁和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都不肯去殿下宫里。”
沈柠皱眉:“你寻叶太医没,他也不愿意去?”
别人她不知道,但叶恒肯定不是那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