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吞吐,道:“昨昨晚我也醉了。”
傅言深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拱手道:“多谢兄台好意,我先告辞。”
说完他就要走,阮或在身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敢喊住他。
阮或旁边的侍卫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道:“殿下,今日你为何如此反常?”
阮或烦躁道:“你懂什么?”
他一开始重生回来还有心情装一下,现在完全没心情了,这是不是又搞砸了?
想想那扒皮抽筋,他现在就每晚每晚地发噩梦。
他不是没试过杀傅言深,但每次重生都在这个山喀拉小县城,他气冲冲地去寻傅言深。
然后,大晴天的,万里无乌云的碧日大晴天!那万钧的雷霆就追在他身上劈,一命呜呼,又死掉了。
那家伙路过,看也不多看一眼的。
然后又重生。
他试过许多次!发现大晴天,不是,傅言深得活到权势滔天能弄死他的时候。
……
……
……
那还玩个屁啊!
他试过断傅言深官道……
挺好,外焦里嫩的,他都闻到香味了。
……
所以,傅言深做官的命比狗都硬!
……
不想再被雷追着劈,也不想被扒皮抽筋,阮或双手拢成喇叭状,还是冲着傅言深背影大声喊道:“你有什么困难都是可以来找我的呀,抱歉呀,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真的是为你好呀!”
说完,他自己一愣,太过殷勤了,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些什么?
算了,不要计较这么多,将来这瘟神就知道这夫郞的好了。
这瘟神最是冷面薄情,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惹到他必死无疑,他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
傅言深原本想直接回家,他回想起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
他只能先在周边找个活计,赚点银钱,先填饱肚子再说。
至于娶妻媒婆聘礼,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要不到时将祖宅卖掉,他俩直接睡大街去。
当然,这是玩笑话,祖宅是不可能卖的,所以聘礼媒婆就没有了,到时候就他一个人上门迎亲,想想也挺寒碜的。
所以为什么要嫁给他?
明知他很穷,只有两块薄田。
但凡他兜里面能掏出两文钱,他也不想这么死皮赖脸的不拿聘礼就去娶媳妇。
想到那娇美的哥儿泣泪无助的眼眸,想到自己说娶他后有神漂亮的眼睛,傅言深沉沉叹息一声。
几经周折,傅言深还是又回到了码头,深深吸了口气,走向前面的工头,有了第一次的尝试,现在他轻松多了。
他走到工头身边,没等他说明来意,工头看到他笑眯眯道:“后生,你要扛包?”
傅言深道:“可以么?”
工头拍拍他肩膀说:“当然可以,有力气就可以,谁来都可以!”
工头跟他谈好了工钱,基本是工头自己在说傅言深点头。
说完工头又给了他几文钱:“没吃饭吧?”又指着码头旁边的路摊子说:“赶紧先去吃个饭!”
傅言深微愣,久未说话的声音有些干哑,道:“多谢!”
工头给了他三文钱,他掂着这三文钱到路边的摊子。
曾经他也算锦衣玉食,三文钱都不知道能做甚,现在却像是救命稻草。
路边一排排的摊子,行人往来,眼尖的老板看到他立刻堆着满脸笑容道:“客官要吃些什么?香喷喷的包子,刚出炉的包子,要不要来两个?一文钱两个,划算得紧,还有豆浆送。”
年轻男子淡漠的脸上绽开一点笑容,很动人,声音也斯文,道:“好,来两个。”
这么一笑,老板都愣了一下,良久才回过神来,笑呵呵地说:“好,来两个一文钱,哎,郎君长得真是俊,笑起来更是好看,多笑笑才好啊。来你的包子拿好了!”
又给他递了一碗豆浆:“你的豆浆!”
傅言深又笑了一下,端到旁边的矮桌,就着小小的板凳,细嚼慢咽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