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人最常见的替代之法。这下毒之人亦深谙医理,而且熟习她的身体情况,如同医者熟习自己的病人一般。”
薛媪缓缓地抚摸着群青的头发,“你还记得我从前说过,这娘子体内有余毒流转吗?当归性温,于普通人是滋补良药,于她,却是开启闸门的钥匙。”
说罢,瞥一眼李郎中:“你又是何资质,这样都收徒不怕害了你徒儿。”
李郎中面色凝重:“当归不过寻常补品,此前用过未见不妥。六娘母亲与我相交,她自己也擅医,从来没说过六娘怕当归。”
薛媪道:“也是我求胜心切,用了烈药。是药三分毒,药用错了亦成毒,所以才说此人医术未必在你我之下,改得了我的方子,便成催命符。”
“请问薛媪,如何可解?”陆华亭垂眼,缓缓问。
说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若蝉以砂锅下龟息草,暗示群青假孕之象,为的就是请君入瓮,赌她心软,叫她自己换作当归。
“眼下余毒流转,人在梦中自是酣甜,但叫不醒如何吃饭?如何饮水?现在没事,七日之内恐危及性命,现在我便要施针,免得毒入心肺。那老头,按住她双臂。”
李郎中忙请按住群青的衣袖。
当日清净观中,群青受剑伤,便是薛媪施针,便吊住了她一条性命。
陆华亭见她施针,这才稍松了一口气,黑眸掩在长睫下,半晌,问道:“她身上余毒是从何而来?薛媪觉得,可是南楚控制人心的手段?”
“不像。且不说好毒如同上好的药材一般昂贵,想要控制细作,可选择连心蛊这种现成的毒药,又何故苦心孤诣,杂乱无章地在她身上一点点地尝试。经年日久,又有谁有这么久的耐心?”
陆华亭指骨攥紧,攥得几有些生疼。
正在此时,暗卫破窗而来:“大人,安插在东市的人手抓住了南楚接应之人,但并未蹲守到太孙!想来若蝉未按计行事,出了府门,拐入街巷,向南面逃了。”
狷素和竹素变了脸色,对视一眼:“正当叛军作乱,太孙从夫人手里丢失,且不说夫人中毒危在旦夕,就是夫人醒了,如何承此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