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她了。

姜令璇挑眉，别管是谁，这书生心挺好的，也挺会看脸色的。

“小生宁采臣，是要上京赶考的书生。”宁采臣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的火候不太行，可能只是上京见见世面的。”

“燕赤霞。”虬髯胡子看了看宁采臣，“你有文气，一个进士还是有可能的。”

“果真？”宁采臣的脸上带着惊喜，“若真是如此，还可真是多谢兄台吉言了。”虽然他的心里有些悬，但要是真的能够考上一个进士，做一地父母官，为百姓做点实事也是好的。

姜令璇也认真地看了看宁采臣，点头同意，“你的确有文气才，若是没有意外，考上一个进士的确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意外就在这里啊。她想到自己就在兰若寺，心里也是服气的。

她就是想要一个落脚的遮风挡雨的地方而已，怎么就来了这妖怪的大本营了呢？难道是走背运？不能吧。姜令璇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运气的人，否则也不会穿越了还能够找到回家的办法。

宁采臣有些意外地看着姜令璇，“姑娘，你也会看相？”那位大胡子一看就是修道的，他身上挂着各种东西呢，而姜令璇则是怎么看都像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没想到她也会看相。

“我家二郎教的。”姜令璇笑着回道。她倒是没有说谎，一开始是杨婵教她修炼的，但是她的进步太快，她教不了她了，后来都是杨戬在教她。再后来，师父也教过一阵子，但主力还是杨戬。

宁采臣说道：“没想到姑娘的那位公子也挺有本事的。”

一旁的燕赤霞笑着说道：“书生，你都没见过别人的情郎你就确定他有本事了？”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姜令璇，而后觉得双眼刺痛。他震惊地看着对方，“你……”

“嗯？我怎么？”姜令璇歪头看着燕赤霞。她只是单纯地疑惑燕赤霞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一副好像天塌了一样的表情，奇怪了，难道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燕赤霞却以为姜令璇是觉得他冒犯了，连忙收回了目光，“没有，是我冒犯了。”他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姜令璇微微皱眉，怎么感觉这个燕赤霞怪怪的？

宁采臣虽然不懂，但也没有为他们两个之间打圆场。有的时候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他还是心中有数的。

他们都不说话了，姜令璇也不想说话。她抱着玲珑球，愣怔地看着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三人之间寂静无声。

燕赤霞虽然没有说话了，看上去也没有睁开眼，好像是睡着了一半，但实际上心里乱得很。他以为这人间满是乱象，神佛自顾不暇，很有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虽然他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便会出手相助，但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他救不了多少人。只是燕赤霞虽然心中清楚，却也想着自己能够救下一个人那就救下一个人，总好过一些自诩为超然物外的人袖手旁观。

燕赤霞一直对满天神佛都是死心的，却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在这个破庙里见到真神。对方那一身的神光，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神仙。这样的话，倒是能够明白为何她一个看起来较弱的女子能够出现在这荒郊野岭，是因为对方有依仗。

可是，可是……燕赤霞睁开了双眼，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姜令璇。她真的是神吗？她是来救这人间的，还是只是路过呢？

姜令璇迎上了燕赤霞的目光，“有事吗？”她觉得这个燕赤霞真的有些怪怪的。

燕赤霞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敢问姑娘来自哪里？”

姜令璇挑眉，心下明白对方大概是看出些什么来了，“华山。”

“华山哪里？”

“就是华山。”姜令璇笑着回道，“燕大侠是要问得一清二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