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
第31章 散伙小狗,圆舞曲。
二月底的上海,夜晚仍刮着阴寒的风。兰心大剧院位于转角马路,杜思贝站在剧院门口的背风处,捏紧衣领,风还是从四面八方灌进领口。没过一会,露在外面的指关节也冻得乌青。
实在穿少了。
第一次看音乐会,还是跟陈行简一起,她鬼使神差穿了件灰粉色皮草,光泽细腻的松鼠毛,在灯下闪烁着漂亮的碎光。
几个同样穿皮草蹬高跟靴的女孩,挽手经过角落里的杜思贝,斜她一眼,又转过脸各自说笑。人已走远,笑声还猖狂。
杜思贝捂着脸往掌心吹了口热气,假皮草经看不经穿,出来遛一圈就露了怯。
太冷了。
“滴滴——”
一辆黑色跑车开到路边,熄火,陈行简下了车。
他扫视一圈候场的人群,目光落到墙角,杜思贝立刻从弓腰缩脖的状态挺直了身。
陈行简便笑了。
他走向她,隔着几步距离就问,“票不是在你手上么?怎么不进去等我。”
剧院外一些抽烟的男女好奇看向他们。
陈行简今天没穿西装,一身黑的夹克毛衣。
他穿这种短款夹克,腰线一提,窄腰长腿的优势全露了出来,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等你一起进去吧。不冷吗?”
杜思贝抬起眼皮,看见陈行简下巴修理得干干净净,轮廓分明。
他头发抹过啫喱。身上的香水味也比往常更浓,像只开屏孔雀。
所以,这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约会了吧?
她,和自己的老板。
陈行简歪了下头,看见杜思贝耳垂上吊着一对亮闪闪的菱形耳环。
他勾起嘴角,小括弧若隐若现。
“以为你今晚不会来,我做好了空跑一趟的准备。”
杜思贝失笑,“我哪敢不来。”
“哦?没看出你很怕我。”
陈行简从裤兜里伸出手,自然地揽过杜思贝肩膀。
门口很多人打量他们。杜思贝脸一红,捉住陈行简胳膊按回了身侧:“那个……”
她小声说,“我的小象呢。”
陈行简的笑意淡去,双手插回兜里,“你今晚就为这个来的?”
杜思贝捏着两张票,不做声。
陈行简冷哼,“说那天为什么哭,我就还你。”
他还是执拗又坚持,像个不问清原因不罢休的小孩子。
检票开始了,人潮鱼贯进入灯火通明的剧院。
等路边只剩稀稀落落几个人时,杜思贝咬住嘴唇,“我……那天晚上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
陈行简挑起一边眉梢:“比如?”
“……”此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作风让杜思贝叹了口气,“哎。”
陈行简倒显得很通情达理,他朝身后的跑车抬抬下巴:“不方便可以去车上说。”
“我就没有不说的权利吗?”
杜思贝拧起眉,有点不高兴了:“我之前问你睡过多少女人,你说那是个人隐私。我就不可以有个人隐私吗?我不想说原因!”
陈行简一下捕捉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那天哭是因为别的男人?”
杜思贝心头突突跳了两下。
但陈行简一瞬间忽然想到许多事。
洛杉矶那晚,她有对象,勾引他进了房间。1607楼底下,她跟小警察拉拉扯扯。直到跨年夜,他们还在便利店藕断丝连。
陈行简顿时垮脸,眼底冷得结了层冰:“谁。那个警察还是你的新姘头?”
杜思贝愣了下,一时跟不上陈行简跳跃的脑回路,拍了拍他胳膊:“你说什么呢,别问了,还看不看音乐会了啊。”
“正面回答问题。”
陈行简声音又冷又沉,“跨年夜你跟我上床,脑子里想的是谁?”
大马路上人来车往的,杜思贝飞快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凶他,“喂你小点声——唔!”
陈行简忽然上前一步,把杜思贝勾进怀里。
她额头撞上他夹克衫胸口,又冰又凉。
“谁?你在想谁?”他像拳击手制服对手一样勒住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放开我!”杜思贝扭动身体推挡了两下,陈行简宽阔的肩膀纹丝不动。
他腾出一只手钳住她的脸,虎口朝上,死死抵住她下巴:“你大年三十晚上不回我消息,也他妈是在跟别人聊骚?”
杜思贝脸颊被陈行简大手圈得发烫,说话断断续续:“聊……聊你妹的骚啊,我没那么闲!快把小象还给我!”
“不可能。”
一旁的检票员看见在路灯下纠缠的两人,犹豫半天,终于
还是跑过去,夹起嗓子笑道:“二位,咱们演出马上就开始了。”
检票员一来,陈行简就松开杜思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