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脸色似乎变了变,但很快淡定下来:“原来是亭深的啊,你哥哥他人呢?他衣服怎么在你这儿?”
李乐诗听出了她把哥哥两个字咬得很重。
“我哥哥……不知道在哪儿。”她硬着头皮解释,“刚才我在泳池,衣服湿了,他让贝蒂拿来外套给我。”
在许安法面前喊温亭深哥哥,李乐诗特别心虚,特别怕他突然反问:你们不是情侣吗?
所幸许安法没有问,还特贴心为她指了一下路:“找温医生吗?应该是在私人影院那边吧,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往那边走了。”
李乐诗对姜玲玲解释说,把外套还给温亭深就回来,小跑着离开了这片压迫感很强的区域。
离开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走廊就显得闭塞阴暗。
墙壁上挂着很多小众的浪漫画作,暖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有种与热闹隔绝的静谧感。
私人影院建立在地下,需要走一截环形楼梯,李乐诗看了看下面昏暗的区域,犹豫要不要下去。
温亭深那么怕黑,应该不在下面吧?
在那思忖的几秒钟时间,旁边的一扇门陡然开启,一只胳膊伸了出来,抓住了她的小臂。
很大的力气,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李乐诗正准备尖叫挣脱,就被直接扯进了房间。
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人,但对方应该判断出来她要尖叫,率先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后脑勺完全被抵在坚硬的木板上。
黏稠的黑暗中,身体自动调动起所有感官,感受到有纱布在磨着她的嘴唇。
与此同时,她听见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声,熟悉又浓郁的气息源源不断。
李乐诗确认自己找到了那道强烈视线的源头。
因为此时此刻,她真的有一种在被猛兽压迫的切身感受。
——他的瞳孔也许在因情绪激动而微微收缩,漂亮的蓝色左眼也许也蓄满了泪。
会在哭吗?
思及此,她胸腔一麻,抬手就去印证这个猜想。
触及对方左边的脸颊真的有潮痕后,心底多了一层古怪的悸动。
——怎么会有人如此危险暴戾,却又如此脆弱破碎?
他明明是一头随时可以撕裂她的猛兽,却在因为她流泪,好美妙的反差感。
不过,她快要被那只手捂死了,用力拽开他的手。
这时,温亭深低沉冷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为什么不穿我送去的衣服?”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令人讨厌的答案,语气中蕴含着不满与暴怒。
李乐诗喘息了一下,回答:“我有叶曼的衣服穿了啊。”
“因为有了,就可以把我的扔掉了吗?”
李乐诗只听出来了字面意思:“我没扔啊,这不是给你送回来了。”
“可你不接受的东西都是垃圾。”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手里一空,那件外套被温亭深暴力地扯走了,听上去还扔到了地上。
败家啊!
这衣服多贵!
李乐诗下意识就想捡起来,摸着黑缓缓弯下腰,紧接着,就被忽然贴近的男人直接压在门上。
他好似是故意的,上前一步,膝盖抵住她。
温亭深应该是喷了香水,一种从未嗅到过的焚香气息侵袭而来,清新冷冽、神秘悠长,让人联想到焚香的古刹。
李乐诗脑子有点晕。
今夜的他,似乎特别霸道,男性荷尔蒙变得尖锐而直白,不受阻地全部钻进她的毛孔。
丝毫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看见那个姓许的贴了一下你的左肩。”他没有覆上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的动脉,呼吸急促,“后来又用两只手摸了你的肩膀,你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碰你……”
他在细数今晚窥视到的东西,陈列她的罪证一般,李乐诗有点头皮发麻:“只是碰了一下而已,又没做什么。”
温亭深不说话了,手指摸到她领口的盘扣。
外面那么多人,这又是在别人家,李乐诗立即按住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