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就再也看不到衣服了,只有浓密的黑毛,覆盖住他们整个身体。
此时的他们,除了勉强有一个人形,还哪里像是一个人!
一声低吼,蓦地自离时寻最近的“人”口中发出。
他还和人一样,用双脚走路,但双手变得长而柔软,一下子扑向时寻之际,那长长的手就和鞭一样抽打过来。就连他的驱赶都变得极软,仿佛全身骨头都没有了,就这样缠过来。
时寻微微侧身,就已避开。
但地上的其他“人”,都开始四散逃开。
时寻轻哼一声,如闪电出手,快速布置好一个结界,将这些人变成的怪物都关在结界里,他则站到了结界外,冷冷看着里面乱撞的怪物。
怪物们看不到结界形成的无形壁障,只知道自己撞过去之后,就将自己撞得生疼。
他们在结界里如无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在黑色长毛中露出的小小的眼睛充满了急躁。
很快,他们就彼此打了起来,一个个嘶吼着扑向了身边的其他怪物。
这里发出的异响,没能惊动村中的其他人,但把留守在祭台边的褚东斋惊动了。
褚东斋连忙给时寻传音询问状况。
这事是怎么都瞒不过村民们的,时寻索性就让褚东斋在村长等人面前现身,好通知村长他们过来,他则留在这里,继续看着这群怪物在结界中彼此争斗,看看最后究竟会斗出什么样的结果。
村长等人刚刚看到褚东斋现身的时候,当真就被吓了一跳,缓过神后,就要对褚东斋行礼。
然而褚东斋现在都急着要到时寻这里,好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又哪里顾得上和村长他们客套?当即就像时寻和他说的一样,简要地解释一下井边发生的事,就要村长等人回村里,将村中所有村民都喊上,好到井边看个清楚。
村长等人一听,更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彼此支撑着,这才急急地回到村里。
现在在村中的人并不少,这些人和村长等人说是要照顾之前昏过去的几个人,实则就是不愿意干铲平祭台的事,因此村长等人不在村中,他们就连在昏迷的人面前装模作样地说去照顾都不愿意装了,各人就四散在村中各处。
亦正因此,他们哪里注意得到,村里竟然已经有一部分人,被引诱着到了井边?
如今看到村长等人回来,又听村长等人说得事情如此重大,村民们面面相觑,大多都不敢相信。
然而村长所知的,都从褚东斋口中听来。没有去铲祭台的这些村民,固然对褚东斋等人来到这里,破坏了他们过往的安逸生活极其不满,但也知道若是这三人说的话,定然不会有假。
一时间,村中人心惶惶。
村民们并不大敢去井边看,只盼褚东斋等人就能将这些事情解决了,然而又听得褚东斋要他们都去,知道不得不去,唯有齐齐丧着脸过去。
去的路上,村民们就已心神不宁,但还是忍不住关注着同去的其他村民,希望找出还有谁没有去。
这一找,还真被他们找出了关键。
原来现在村中少了最多的,竟都是何姓的村民!
一直到了井边,看着井边结界中一大群浑身长满长而浓的黑毛的怪物,村民们终于彻底没了谈论的心情,只顾怔怔地看着结界中的怪物。
他们未必敢看,但目光只要和怪物对上,就怎么都挪不开。
或许是那种强烈的恐惧,让他们已经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
褚东斋就在时寻身边站着。
他通知了村长等人后,就已在村长等人来到之前,就到了井边,并从时寻口中知道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今,他看着结界中的这些怪物正不断彼此融合。
终于,结界里只剩下一个长满黑毛的怪物。
他的身体,明显比之前大了一圈。
他身上的黑毛渐渐隐没,重新露出他的身体。可衣服已不复存在。
此时众人看得清他的脸了。
村长被吓得瞪大了眼,颤颤道:“何、何村老的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