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看得出被反复翻动的痕迹。
终究书已经上了岁月,又经常被人翻动,边缘已经变得凹凸不平了,看起来脆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碎掉。
谷老头将书地给时寻的动作都无比小心。
时寻轻轻翻动。
书上有一些笔记,但这些笔记的痕迹都相当古老,显然不是谷老头留下的。
他看看书,又抬头看看谷老头,还没问,谷老头就说了:“这些都是我太爷爷留下的笔记。当年我太爷爷一度加入了望气宗,只可惜太爷爷他没有办法筑基成功,不能继续留在望气宗内,只能保留一个弟子身份,再带着这本书回家了。这上面的笔记都是我太爷爷回来后反复钻研时留下的。”
时寻快速将这本书看完,再问谷老头:“那你呢?你就是照着笔记上说的修炼的?”
谷老头的笑容苦涩得很。
“我也没办法,我不大看得懂这书,而且我又没有其他人能问,也就太爷爷留下的这些笔记最容易看明白。可应该是我太笨了,我很多时候看着太爷爷写的这些,都觉得我理解的东西和太爷爷写下来的不一样。
我试着按太爷爷的笔迹修炼,可修炼不出什么东西,只好还是按照自己理解的来。后来好不容易有点成果了……唉!”
时寻眼神古怪地看着谷老头。
“你知不知道,你太爷爷才是走错了路那个?你的理解才是对的,要不然你当年也不会只差一步就能筑基成功。”
谷老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什么?!”
时寻轻哼:“你当年究竟是怎么被废的?望气宗是蜀山的附庸,你当年要是能筑基成功,就能算望气宗的弟子。这样看来,我也该帮你报个仇。对了,还有那教堂,你知道多少?都说了吧,一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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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彩绘之壁3
“我当年……”
谷老头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的当年, 可谓经历相当丰富。
最初的谷老头心思单纯得很。
他是家中这一代的第七子,但也算长子。他排第七,可是他前面的那些兄长全部夭折了, 只有他和他的堂弟谷老八活了下来。
谷老头以前的那些哥哥都有被很认真地取过名字,那些名字还全部寄托着谷老头的家人对他们的美好祝愿。
然而他们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名字,实在是死得有些快, 于是轮到谷老头和谷老八的时候,他们的家人给取名就简单多了。
谷七、谷八,直接用在家族中的排行当做名字。
没想到这样随便取名,这俩活下来了, 还活得挺好,因此谷七和谷八长大之后, 都没有再将名字改过来,只是谷八上了年纪后, 开始被人称作谷老八,谷七则因为自己平日里的表现都过于狼狈, 被人更干脆地叫做老头子、臭不死的之类……
小时候的谷七跟在家中长辈身边,就看着他们这些东方面孔的人在这座城中如何被敌视。
也怪不得这事。
谷七的小时候,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
天地巨变后是谷七一家人居住的那一小块陆地远渡重洋和彩砂岛拼到了一起, 彩砂岛上东方面孔的人加起来也就那么少部分而已, 而这些外来者又没有养成信仰光明教会的习惯,在这方面的生活习惯和当地人的差距极大,彼此之间自然少不得要面对多一些问题。
谷七的家人们, 还有其他和他们一样从不得不融入彩砂城的东方人基本都选择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好换取在这里更好的生活。
谷八也是这样选的, 所以后来的谷八去教堂做礼拜甚至比一些祖居在彩砂城的人都要勤快。
谷七却是一个例外。
谷七一心想找到在别人的敌视中保护好自己一家、并且能和血月之夜蔓延的邪神力量对抗的办法。
光明教会的信徒能在血月夜到来前, 去教堂一起做礼拜, 又让神父对他们进行加持,好更安稳地度过这个邪神力量格外浓郁的夜晚。
但不信仰光明教会的人就没有这些好处了。
谷七听说了太爷爷是望气宗的外门弟子,并且有一本筑基功法流传下来后,他就有了修行的打算。
没有人能教他,他哪怕自学,也想研究出一些门道来。
他是谷家的长子,太爷爷传下来的东西将来就该交到他手中,所以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长辈们虽然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但依旧在确认他会好好保管这本功法后,就将这本珍贵的功法给了他。
在谷八不断去光明教会巩固自己的信仰期间,谷七拼命地研读着这本薄薄的筑基功法。
功法的字数并不多,即便加上太爷爷的心得,依旧不能说有很多字。
但其中的道理格外晦涩。
还有很多介绍性的东西,谷七甚至都找不到学习的途径。
他凭借的只有功法中的经络图,以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