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嬉皮笑脸地在教师办公区坐了一上午,而后朱旭阳来了,赵晨也来了,所有发现霸霸消失的同学都聚在了一起,等待一次绝境反扑的机会。
霸霸的成绩被屏蔽了?
被屏蔽是什么意思?孙晨满脸疑惑地看向朱旭阳,朱旭阳将疑惑转给了老赵,结果一屋子的渣渣们都冒出了问号。
但老侯爷的表情非常值得探究。
众人继续等待着。
老侯爷又打了几个秘密电话,嘴角是越扯越高,孙晨也终于在网络词条里找到了屏蔽成绩的意义。
“卧槽?”他小声嘀咕,连忙把手机传了出去。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老侯爷就朝其余老师竖起了三根手指。
“卧槽!”孙晨直接叫了出来,“年级第三?”
“不是?”
“全市,省……全省第三?”
爽!!!
孙晨操起办公桌上的小喇叭就跑了出去。
往后的日子里,张旦旦再也没办法安心赖床了。只要确认她的邻居在家,楼下必定有二百五在敲锣打鼓,大放厥词,恨不得路过的飞禽走兽都能知晓这则特大喜讯。
“哟,恭喜啊,那今年的高考状元是谁?”路人通常会问。
“也是我们学校的,但那不重要,前面两个都含政策加分,不算不算!”楼下的二百五仍在卖力宣传,“只有我们霸霸!霸霸才是唯一的!实打实的!牛!逼!”
“全/裸第一!三科满分!实至名归!”
“超级无敌牛逼!”
“霸霸!牛逼!霸霸!牛逼!霸霸……”
回音缭绕的张旦旦:“……”
树洞里全是这群傻子整理的大喜字报,红的紫的彩的,志愿填报贴都不知道掉到第几页去了。
张旦旦索性打开许久未更新的文档,抱着键盘为这份热度添了一把柴。
准确来说,是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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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最后一天,「花果山」又开始了不定期巡演。
由于那个野鸡乐队的表演实在过于吓人,高音总是飙得一惊一乍的,毫无韵律美可言,孙晨并不想昧着良心去当捧哏。
他也是有底线的。
他的小心脏都要有毛病了。
可备考复习的借口早已失效,孙晨又在烧烤铺白吃白喝多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于是,狗腿小孙决定当晚一定要迟到。
毕竟隔着条囊括十几车道的城市中轴线呢,这山高水远的,他腿短!
孙晨一路上都没抓到伴儿,其他人不是吃撑了走不动,就是通宵了好几天要补觉,根本没有热心观众愿意和他一起当捧哏。
等孙晨磨磨蹭蹭赶到目的地时,本次巡演已经接近尾声了。
妙哉。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立刻换了副笑脸,乐呵呵地推开了「花果山」的大门。
而后瞬间双眼放光。
孙晨一进门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裘爷,他两只手都兴奋地舞起来了,却在脱口而出的瞬间被侯清洋直接提了出去。
“上边上玩去,今晚别吵着我们裘爷。”侯清洋摁着孙晨说。
“裘爷怎么了?”孙晨看着那道冷漠孤寂的背影,心脏不禁突然一抽,瞬间腾升的紧张感让他连环炮似的开启发问:“裘爷啥时候回来的啊,我就说嘛,我就说前几天在路上看到裘爷了,可我一眨眼裘爷就消失了,我都怕是我的错觉,真应该喊人的,我都好久没见到裘爷了,我可太想他了,所以裘爷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一个人坐那儿呢,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我可是……”
“大人的事儿,小孩别管。”侯清洋干咳了几声,也不知道这小孩听不听得懂。
“呜,呜呜呜……”孙晨再次在挖掘真相的道途中碰壁,只能不断撅嘴卖萌:“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很想裘爷嘛……呜呜呜……”
“今晚特殊,别了吧,裘爷肯定不想见你。”侯清洋点了支烟,无奈道:“明天有空吗,我明早送裘爷去机场,想说什么那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