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时候,学校统一组织过。”迟彩萍回忆着。
“那好,来把这个填了。”吴文雄将一张文件页递了过去。
“
实验一小学校:
兹有五年级一班学生迟斌,性别男,年龄十二,因从山西省迁家到前进街。本着就近入学和有利于实施普及初等教育的精神,应转入贵校继续学习,望予以安排就学为盼。
本学期学费无,教科书未购。一九九八年二月一日
”
鞭炮燃放后的糊味呛得迟彩萍忍不住咳嗽了出来:“这是什么?”
“你上次说迟斌这半年都没学上,这不是个办法。所以我想,先让他重读半个学期。等把小学念完,我们再想升初中的事。哦,这个小学离得不远,你想怎么打工都很方便。”
“我不是问这个,您从哪儿弄来的这张转学申请?”
“怎么?怀疑是假的?”吴文雄笑了起来,深色的皮肤衬得他的牙齿很干净:“这个副校长的小舅子,以前和我合伙干过事,初三晚上正好凑在一起打麻将,我就顺嘴提了一句。只要补齐了迟斌的其它材料,就等正月十六开学后去学校签字过手续。”
迟彩萍还在原地发着懵,吴文雄掏出钢笔:“还得再补一行,就说‘该生系少先队员’,写在日期上面就可以了。”
又一队热热闹闹的锣鼓从临街的方向传了过来。酒楼里,洗漱后的迟斌将门推出一条小缝儿。迟彩萍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缠在了一起:她和儿子没有户口。准确的说,“迟彩萍”和“迟斌”没有户口。
“吴大哥,和您说实话吧。”迟彩萍抬起头,眼睛里带着水波:“您还是先里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