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查不出来的病?古人讲究治病趁早,越拖延越是危险,所以才有扁鹊见蔡桓公病入膏肓,避而远走的故事。如今这太子病了这么久,只怕是不大好。他若有什么,别人还罢了,晚慧这个继太子妃可怎么办?那么小的年纪,就算身边有晚荷这个有些心机的妹妹帮着,只怕也是于事无补。
太子府虽不比皇宫内院里的女人多,可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勾当并不逊色半分。两个年龄加起来才不过二十二岁的小孩子,教她们如何立足应对?唉!真是想起来就让人担心啊!
“是啊。自从太子元妃去了后太子身子就不大爽快,御医们说是,因为接连遭受太子元妃和皇长孙的离开,所以导致太子郁结于心不能发散,又因为着了寒气,邪风入体,几下里一凑,结果就病倒了!算算都好几个月了呢!”
郁结于心?呵呵…晚亭心中冷笑,活着时也没见秦昭对晚雪如何好,这会人都死了反而郁结于心了?这是表演夫妻情深似海么?只怕是因为失了皇长孙,地位受到威胁才郁结于心吧?要知道这一个孩子,建元帝可是重视的很的,结果不但没保住,还连元妃也去了!秦昭又不是傻瓜,他自然知道建元帝是怎样看重南宫一家的,要不然怎么会在满朝文武里单选了晚雪为太子妃?那可不是凭两支歌曲就能定下的,否则岂不是太儿戏了?
虽然跟晚雪不睦,可是终究都是姓南宫的,何况大好年华时候就去了,不能不让人心生悲凉。人死如灯灭,一切恩怨也就随风而逝罢。想到这里,晚亭问青蜓:“上次我叫你们去查的那件事结果如何了?”
“这个…”青蜓抿了抿嘴,青竹识趣地说了声“我去看看炉子上的骨头粥熬好了没有”,转身就出去了,还顺便把站在门口无聊的玩手指头的青杏也拉出去了。
“我们查到那天在生产的时候,那个安氏和薛氏都陪在太子身边,但是后来两个人拌嘴被太子给撵了。安氏怀有身孕,薛氏没有,再加上安氏就是太子大婚时那晚拉走太子的人,平时也对太子元妃不是多客气,所以,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为皇长孙也是有可能的。至于薛氏,这个女人倒是一幅与人为善的样子,娇娇柔柔的,对太子元妃表现的也还亲近,听说那晚就是因为安氏嘲讽太子元妃身子娇弱,生孩子艰难引起薛氏的不满,两个人才拌嘴的。”青蜓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晚亭。
晚亭托着下巴沉默良久,这才道:“那个薛氏,太子对她的宠爱如何?比安氏多还是少?她也是老人了,为什么安氏有孕了,她却没有?”
“太子好像对她也蛮喜爱的,一月之中总有十来日到她房中,安氏倒是比她多那么几日。至于为什么她没怀孕,暗地里有人说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是不知道怎么给弄没了,后来御医诊断说是因为伤心过度气血淤积,还有什么宫寒的,那以后就不大怀得上了。”
一月有十来天,那还真是蛮宠爱的。毕竟除了这两个侧妃一个元妃外,还有那些明里暗里的侍妾通房,一个月能有几天,这就给瓜分个干净了!
“那薛氏的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没的?”晚亭总觉的这个薛氏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温婉。
“就是这个查不出才恼人呢!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就是查不出确切时间。就连请的御医也是守口如瓶。”青蜓苦恼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那个退隐的御医,不想那人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一问三摇头,连嘴都不张。
这就奇怪了!不过是个流产事件,又有什么好遮着盖着的,干嘛连御医也闭口不言呢?
“还有更奇怪的地方呢!这件事太子并没请御医,还是安氏用自己的名义请来的,似乎太子也不知道薛氏有孕的事,而那个薛氏也没有跟人说什么。”青蜓皱着眉百思不解。
晚亭也不明白,她本来就是个怕动脑筋的人,反正又不关她的事,晚雪又死了,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她嫌累也觉的没意思,便挥了挥手道:“算了,管她们阴谋阳谋的,总之不与我们相干就行了。死的已经死了,多说无益,咱们只管过自己的。”
“对了,上次我跟姑娘提过的那个…”青蜓压低了声音对晚亭耳语一番,换来晚亭惊愕的眼神:“你确定?”声音微微颤抖,右手无意识地握紧放松,放松又握紧。
“这种事情我怎敢信口开河?她毕竟是姑娘从前贴身的丫头,论起来比我们还更加可靠才是。只是…”青蜓迟疑着不再往下讲了,她怕伤了晚亭的心。
“只是人心善变。”晚亭接着说,语气幽幽地:“我自认对她不薄,也从没拿她当下人看,更是为了让她能有个好归宿费心费力地买庄子置田产,这都是明面上的事,你们几个谁也没瞒,怎么她还要做这种事?难道我给她的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用刀子来捅我的心?”晚亭茫然起来。
若说前一世她没有朋友,活的失败是她的问题,这一世她已经尽力改过了,而且效果还是不错的,甚至很多时候她还为这个沾沾自喜。
她不敢说自己对别人都是掏心挖肺地对待,但最起码“尊重”二字她是时刻牢记并付诸实施的。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除了躲在她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