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赫连时手心的温热,她挠了挠他手心。
他的手掌很大,几乎比她大了一倍,掌心干燥又温暖,细细摸着还有一层薄薄的茧子。
“想喝酒?”赫连时见她玩自己的手,嘴角弯弯,眼里微光如暗室流淌天光。
她上次喝了酒,可疯了。
迷迷糊糊地主动,怪可爱的。
“呵~”赫连时低头看着乔菀把自己的手翻来覆去,靠在她耳边轻轻嗤笑,“或者想牵我的手吗?”
他的呼吸扫过乔菀耳后碎发,顺着发丝一路乱到乔菀心上。
他的胸膛就靠在她身边,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声,就只剩下赫连时胸口处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
赫连时的掌心向上,乖乖地落在乔菀膝盖上,任由她拨弄。
乔菀知他眼中灼热,羞的迟迟不敢与他对视,只靠的他更近,眼神定定地落在他掌心分明的纹路上。
赫连时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看了一眼乔菀发红的耳廓,眼里擒着淡淡的笑意。
刚刚她还和他说是老夫老妻,结果禁不起一点撩拨。
眼下连话都不敢回。
赫连时微微弯了手指,碰了碰乔菀发愣的手。
乔菀莞尔一笑,手顺着他手腕慢慢滑到他手心,摸着他手心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纹,打了几个圈圈,又延着四道指缝摸去,揉着他的指节骨。
她轻轻掐了掐赫连时的指头,便被他灵活地缠住。
她手指每退一寸,他手就紧随其后缠紧一寸。
乔菀蜷缩的腿被顺着仰后的身子舒展开,蹭着赫连时腰间,脚趾勾住他劲瘦的腰后。
十指相扣,压得乔菀的手深深陷入一边的衾被中,赫连时的手缠啊缠,与她掌心的软肉紧贴又松开,生生在二人掌心间蹭出一层薄汗。
营帐外飞雪肆意,压得枯枝比初来时矮了几分。
营帐内重重纱影,合在热气蒸腾的炉火旁,赫连时敛眉不语,低头在乔菀颈窝处轻轻吮吸,眼中如黑云过境,压着沉闷的雨势。
乔菀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见赫连时起身拿了胭脂,俯身凝视着她瘦削的肩头。
那一处的疤痕还未好。
乔菀缩了缩,眉下闪过一丝无措,想撩起衣裳把它遮住。她昨日沐浴的时候,见这道疤痕更难看了点,一时间心中难受,也不想给赫连时看这道丑陋的疤。
“别看”
“对我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我从来不介意菀菀身上这道疤。”赫连时俯身凑近她肩头,鼻息扑在乔菀那道疤痕上。
随即,他怜爱地吻了一口那道疤。
乔菀只感到一阵酥麻从天灵盖直冲脚底,她抬眼,对上赫连时幽深的眸子,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仿佛被冻住般,呆愣在原地不动弹。
“菀菀喜欢什么花?”赫连时见她远山黛眉下,一双水眸染了惊鹿的无措,朱唇微启,好不令人怜爱。
“海棠?”乔菀也懵了,乖乖顺着他回话。
赫连时拿了细笔,蘸了胭脂,一点点在她肩头细细描摹。
“别动,很快。”他扶着她的肩膀,温热从肩头传来,乔菀悄悄侧头看他认真的神色。
“将军还会画画?”胭脂点在肩头,有些冰,乔菀忍不住缩了缩。
“以前学过些,虽然学的不精,但是画朵海棠花还是好看的,菀菀放心。”赫连时贴着她,拿着笔顺着疤痕的轮廓慢慢勾勒着,怕她冷,嘴里哈着热气替她暖着。
二人少有的靠得这么近,还安分地做着正事。
乔菀躺着,后脑懒懒倚着青玉抱香软枕,微微侧着眸子看着趴在肩头的男人。
她没想到赫连时那双手,既能舞刀弄枪,又能拿了笔在她肩头精雕细刻。
“我侧着眼睛看好难受,将军能不能拿个镜子给我?”乔菀眼睛斜的都酸了,还是只能看到一点图案,再这样下去,她眼睛都要废了。
“好,是我考虑不周了。”赫连时勾出一片花瓣,将笔放了放,取了小镜子递给乔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