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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1 / 2)

“听闻,它早已陨落了。”

明空道:“那真凰年老力竭,魂魄分离,依靠燃烧精血才布下了一场精妙幻境,及至幻境结束,它的一切也都被燃烧殆尽了。由骨及肉、由血及魂,略无剩余。”

“……”

谢挚闻言心中猛地一痛,下意识倒退一步,又被白芍扶住。

徐凰……已死。

早在离开赤森林时,她就知道,徐凰必死无疑,她为自己择定了死亡的道路,谁也无法挽回改变;

但当这个结果真的血淋淋地被摆在她眼前,被一个陌生的僧人若无其事地讲出来时,谢挚还是不能不眼眶发酸、心中剧痛。

白芍见谢挚脸色苍白,似极悲痛,当下已无再和明空攀谈的心思,揽住谢挚,将她担忧地看了又看,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是抚摸谢挚肩膀脸颊,轻声叫她名字:“小挚……”

“明师父!”

想和明空说话的人还有许多,一个小贩热情地叫了一声,搭话道:

“我方才见您步履匆匆,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

明空法师面露难色,当着这么多人之面,并不太愿意讲;但他人既已询问,他也不好不答。

他犹豫一瞬,念声佛号,方低声道:“不瞒施主,贫僧此去,是为张夫人之……”

话音未落,前方街道突然传来一阵尖利哭喊与器皿破碎声,惊得众人一颤,纷纷回头看去。

“海儿!我的海儿!”

一个妇人满面泪痕,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她大约四十余岁,衣饰整净,分明是一个端庄有教养的女人,此刻却状若疯癫,又哭又笑,一路朝明空这边直直冲撞过来,不知打翻多少物件,旁边数人连忙伸手去拉去抱,竟拖不住。

谢挚虽不知这妇人为何如此,但听她声音悲凄苦楚,大约是猛地听到了什么惊人噩耗,一时极悲,以至于心智混沌,陷入半疯;又见她打扮体面,便知她之前定也是位自尊之人。

“夫人莫要悲伤。”

谢挚不忍再看,上前去拦住她,将一缕神识轻柔地渡入妇人体内,转瞬已游转数圈,助妇人恢复理智,勉强冷静下来。

受了谢挚的一缕神识,妇人霎时浑身一软,倒在谢挚怀中,几乎瘫倒在地。

但她的眼神却清澈了许多,不再如方才浑浊迷惘。

她的神智回来了。

“……海儿!我的海儿!我可怜的海儿……”

靠在谢挚肩头,妇人不停地流泪,顷刻间眼泪已经打湿了谢挚肩膀,却还在一声声喃喃念。

“海儿……?”

白芍微微蹙眉,上前去扶住谢挚,回身看向明空。

“若我没有记错,海儿……好像是张夫人的独子吧?明师父可知,他出了什么事?”

那孩子名叫海晏,很是灵秀,品性纯良,且又身怀道骨;家中也殷实,父亲早亡,仅有寡母,家教甚是严格。

段追鹤之前还曾想收他为徒,顺便再向他家顺些钱财,但被他母亲——也就是张夫人婉拒了,段追鹤为此念叨了许久,因此白芍也对他有些印象。

张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舍不得他上寿山,还想将他在身边再留几年。

“阿弥陀佛。”

明空一叹,塌下双肩,垂目道:

“海晏前些年拜入我佛门,因他悟性奇佳,素有佛缘,被选入大佛光寺侍奉佛陀,倘若有幸,他日或能晋为罗汉。”话音一顿,“只是……”

转折之后往往都是坏消息,谢挚的心一沉:“只是什么?”

“只是,海晏痴心佛法,不眠不休,日夜钻研,佛法修炼不成,竟落入旁门左道,心力耗竭而死,连佛陀也十分叹惋。”

一面说,明空一面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沙弥们,立刻有沙弥会意,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上一张檀木盘,其上以白布盖着一尊陶罐。

谢挚立即明白了那是什么:

海晏火葬后剩下的骨灰。

明空接过木盘,缓步上前,目光慈悲柔和,朝张夫人低声道:

“阿弥陀佛,这是海晏命中注定的劫难,逃避不开,唯愿施主不要悲伤。贫僧已为海晏亲抄《心经》数遍,又率众弟子日夜诵经,愿他得超解脱之津,永拔轮回之地,在三千大千世界证得大道。”

“海儿……”

张夫人似乎接受了明空的说法,不再发狂,只是默默流泪,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那装着儿子骨灰的陶罐,颤抖着手,伸手去接。

她接过陶罐,紧紧地抱在怀中,低下头将它牢牢贴在面颊上,怀着无限的悲痛与爱,一寸寸摩挲陶身,如在抚摸儿子再也见不到的面庞。

“我可怜的海儿,娘当初,真不应该让你去出家的……早知如此,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绝不……”

喃喃地说到这里,张夫人忽然又目光呆滞下去。

谢挚知道她受儿子骨灰刺激,又有些神智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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