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乔昔听罢只是笑一笑,“王大人一向最重视他那张脸,如今心底肯定着急死了吧。”
“桃花癣?”王蓝田从凳子上蹦起来,“是不是祝英台种的那些桃花有问题啊!祝英台这不是害人么!”
“王公子不必担心,王姑娘说是因为得了桃花癣的人面色潮红,宛如桃花所以才叫桃花癣,和桃花没关系。”卫林刚好进来送点心,把从银心那听来的话转述了一遍。王蓝田这才放下心。
上回从陶渊明那里回来后,祝英台把陶渊明送她的桃花枝都种在了后山,日日浇水施肥,亲力亲为,居然也让她种活了,桃花枝抽了新苞,成了一处小小的桃花林,远看一片粉色,好看的紧。卫乔昔想起祝英台分她的那些桃花枝,她也没留心,只用清水养了几天,之后就枯萎了,卫林收拾屋子的时候顺手就把它扔了。
“卫林,王大人现在怎么样了?”王卓然说到底还是考评官,卫乔昔本着师生之情还是关心地问了几句。
“梁公子在照顾他呢,据说这病要蔷薇硝才能治,书院没有这种东西,梁公子带来的那个叫谷心莲的姑娘倒是有,可是她不愿拿出来给王大人治病,把药扔河里了,好在祝公子跳下河把药捞了回来。”卫林答。
“谷心莲?”卫乔昔见过谷心莲几面,长的也算是标致,师母几人倒是很喜欢她,可兴许是她小心眼了,看那个姑娘总觉得有些小家子气,与她说话时她也是娇滴滴的,总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有了蔷薇硝,王卓然的病倒是好了不少,可山上毕竟医疗条件算不得太好,王卓然素来将他那张脸当宝贝一样悉心保养着,担心自己毁了容,便决定下了山去寻医。
王卓然在书院可给大家造成了不少麻烦,这下可算把这人送走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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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网裁而鱼骇,宏罗制而鸟惊,彼达人之善觉,乃逃禄而归耕。大家对这篇文章有何感想啊?”陶渊明今日讲的是《感士不遇赋》,王兰王蕙仰慕陶渊明之名许久,得了机会也来旁听。
“陶先生,我们到这儿来学的是治世之道,可您为何教我们如何避世呢?”王蓝田不解。上回卫乔昔说了他一通,他虽然还是茫然,对自己的未来毫无目的,却也有定下心听课。
“王蓝田,入世必先出世,这……”陶渊明话未说完,王蓝田打断,“先生,我只听说过欲出世必先入世。”
陶渊明不接话,点了梁山伯的名,“梁山伯,谈谈你的看法。”梁山伯从善如流道:“先生,为人处事必先有出世的精神,方可做入世之担当,世间杂染不净,名利熏心,我们为百姓谋福,就要先超脱世俗,不为污浊所染,否则,就算有救世之热忱也是枉然。”
“嗯,很好,坐下。”陶渊明颇是赞赏。
“啊啊啊啊!”王兰王蕙突然一阵尖叫,把专心看书的卫乔昔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被马文才只手摁住。
原是两姐妹从祝英台那得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一打开,里头就是两条毛毛虫,两姐妹吓得不轻,祝英台倒是一脸欣喜。
卫乔昔正觉得这盒子眼熟呢,好像是王蓝田用来装药的盒子,回过头,就见王蓝田目光躲闪。看来这人还是没有放弃探究祝英台的女子身份。
卫乔昔担心祝英台那边王蓝田还是不会放弃,自己每天抓着王蓝田读书下棋,先不说王蓝田叫苦不迭,就是马文才看着卫乔昔和王蓝田天天待在一起,就差在脸上写上大大的吃醋两个字了。
马文才趁着卫乔昔不在,狠狠打了王蓝田一顿,王蓝田再三保证不去探究祝英台的身份,反正就马文才和卫乔昔这个态度,祝英台是女子无疑了。书院里两个大头都不去找祝英台和梁山伯麻烦了,自然也没有别人敢去招惹梁山伯与祝英台了。
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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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他平时的动作是不是这样啊?”一群学子围在一起,有人扭着腰来来回回地走。旁人抚掌大笑,“对,就是这样!”秦京生搭着旁边人的肩膀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死拉硬拽他去游泳,他去了没?”“没有啊。”秦京生一拍掌,“对不对?为什么他不去,就因为他是一个女的!”
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们说谁是女的?”
秦京生寒毛竖起,从头到脚一股寒意,吓得往前边一跳,他前边的人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扑倒,倒下去时顺手拉住旁边的人,一群人一下子全都七歪八扭地躺在地上。
“谁啊!”秦京生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声。
“我。”卫乔昔叉着腰往前站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秦京生。秦京生一见是卫乔昔,不敢发火,只敢嘟囔两句,转眼看见卫乔昔身后还站着马文才,老老实实闭着嘴扶着腰站起来。
“谁告诉你们祝英台是女的?”卫乔昔问。
大家知道卫乔昔和祝英台关系好,支支吾吾不敢出声。
卫乔昔轻飘飘地看向坐在一边没加入这场讨论的王蓝田。王蓝田缩着脖子摆手,“不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