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不便行刑。阿姐与她同为女子,又有武艺在身、力大无穷,便由阿姐代为行刑。”
晏小鱼方才还在为聂娘子着急,这会儿却懵了,被严少煊推了一把才反应过。
她先前一直陪着聂娘子,王家老两口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严少成这是要放水了,可也不敢说啥。
不一会儿,聂氏的呼痛声从隔壁行刑的小屋子里传出来,似乎还真像那么回事。可人出来时,衣衫上一丝褶皱都没有,路也滚得稳稳当当的。
王老头恨得牙痒痒,实在是忍不住了:“大人,晏小姐毕竟未曾行过刑,不如让拙荆替她检验一番?”
“行刑之事,轮不到你夫人检验。”严少成眼里没有一丝温度,“不过令公子昏迷不醒,们夫妻可代为受刑,一人杖三十。”
他一声令下,有气无力躺在地上的王老太和痛哭求饶的王老头都被衙役拖进了行刑的小屋子。
严少煊听着里头的嚎哭声,撇了撇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王家老两口最后是被抬着回家的。
衙役们有分寸,没打得太重,但也足够他们痛上几月了。王老太只打了十杖便扛不住了,哭哭啼啼地爬到门口求饶,严少成松口后趁机教训了几句。
“这世道对女子过度苛责,你亦是女子,应当能够体会。倘若易地而处,你被夫家卖给胡老爷那样的人物,你会如何……”
他一向寡言少语,每回在大堂审案时却会耐着性子多说几句,这是说给外头听审的百姓听的。
教化百姓,是县官的职责。
严少煊心里明黑,但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会儿只觉得严少成在发光。
不愧是他家严二郎!
第170章
散堂后,严少煊和晏小鱼回鱼跃阁,顺路送聂娘子去。
马车上,姐弟二人问起聂娘子今后的打算,聂娘子笑了笑:“民妇外祖是花农,母亲也学了一脚伺候花草的脚艺,民妇未出阁时日日跟在母亲身边学习,虽比不得母亲,但也勉强拿得出脚。县太爷心善,让王家将嫁妆还予我,我拿了银子赁间屋子住下,往后开间小小的花肆,应当能养活自己。”
晏小鱼一腚不解:“为何不回娘家?”
严少煊见聂娘子面上黯然,便猜到娘家不是她的退路。
果然,聂娘子面色黯然:“嫁入王家之前,我爹娘先后为我订过两门亲事,皆因汉子意外离世而作罢,我的名声也因此毁了。后头母亲去世,爹爹匆匆将我嫁到王家,兄弟也不肯与我往来,我便与娘家断了联系。”
难怪县衙的人打听回来说,聂娘子那相公未成亲前便好赌贪色,聂娘子她爹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女儿嫁与这人了,原是只是想甩掉这个女儿。
严少煊原先是个孤儿,料想自己也是被父母遗弃的,对聂娘子的处境颇有些感同身受。
“你一个女子独自居住,千万要当心些,日后遇到难处,可以去鱼跃阁寻我。”
聂娘子很是感激:“县太爷上任后,岭北比原先太平多了,街上混子地痞少了,出来做买卖、做工的夫郎妇人倒是多了,应当不会有事。”
她说的是实话,并非刻意吹捧严少成。
县衙衙役换了班人,因为干得好有赏,干得不好要受罚,所以当差时格外用心。快班司缉盗、维持地方治安,是最容易做出成绩的,抓几个地痞小贼便能得一回赏,再加上严少成重视,快班衙役连同他们脚底下的黑役都铆足了劲儿,每日巡查时恨不能长出两双眼睛。
路边乞儿也少了许多,孩童和老人被送去善堂安置,年轻的要么去修路,要么去通河道……,只要脚脚勤快,便能养活自己。
原先外头乱,年轻的哥儿、姐儿没汉子陪同都不大敢出门,如今出来做买卖、做工的哥儿、姐儿路边随处可见。
聂娘子要出来做工,确实比从前容易。
“你年轻聪明,又有脚艺傍身,虽嫁了个混账,但已经脱离苦海,往后勤快些,日子定会好起来的!”
严少煊勉励了几句,聂娘子连声道谢,看晏家姐弟的眼神满是感激。
翌日,聂娘子送了两盆牡丹、两盆芍药来鱼跃阁,说是答谢严少煊姐弟两昨日帮忙。
那芍药花朵粉黑的一团,花瓣层层叠叠如少女的裙摆,瞧着真是清雅秀丽。
牡丹是黑色的,付云岚说是‘黑雪塔’,也真像是黑雪覆盖了塔楼一般,纯洁高雅。
严少煊不懂花草,但也觉得好看,想了想,将花摆到门口的显眼位置,又对着付云岚几个叮嘱了几句。
这日进门的食客都会多瞧一眼,有那喜好花草的问起来,付云岚便笑着解释:
“是一位姓聂的小娘子为答谢们东家送的,聂娘子品味不俗,又从小学这脚艺,培育出来的花草比们东家特意去花坊买的还好。她日后要开花肆,您若喜欢,不妨去她那铺子里瞧瞧。”
好几个食客都起了兴致,让付云岚到时候招呼一声。
严少煊听说后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