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买了些盛开的花摆在院子里,也就是这个时代没有相机,不然阮白泠能在花园里出八百张片。
“真好看,太好看了,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阮白泠坐在了顾安知特意给他扎的秋千椅上晃了晃,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顾安知问他。
“我笑我自己,想夸花好看,就只会说真好看,太漂亮了,你没事还能给我作首诗,我是不是也得读读书,增长一些学问,不然以后都配不上你了。”阮白泠想到上辈子,陆远之不是也一直说他是个粗鄙的乡下哥儿,但是白月光就能与他一起吟诗作对。
现在顾安知是没有嫌弃他,但是以后顾安知做了官,跟他就没有共同话题了,他不能停留在原地。
“多读些书是好事,但是你不读书,也不至于咱们就没有话题可以说了,你看,咱们俩没事就爱说点八卦,还爱说点生意上的事,话题多着呢。”顾安知以前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听周围的人谈恋爱,有的谈一两个月就没有话题了,腻了,不想见面了,有些结婚了之后就没话题了,看到对方就烦。
可顾安知却不一样,他没事就愿意跟阮白泠腻在一起,以前没跟阮白泠谈的时候就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两个日常说话又不是考试,想到什么说什么,就算没营养也没关系,咬文嚼字说话更累。
“你刚才说你觉得花美就只能说好美啊,这有什么的啊,我觉得好看,我都不说好美,我直接叫唤两声。”顾安知说着啊啊的喊两声,“越原始越舒服。”
阮白泠被他逗笑了:“好了,别乱叫,让人笑话。”
他瞧着那边站着的几个小丫鬟捂着嘴偷笑,她们进顾家之前,还有些担心主家不好相处,但是看到家里就只有两个年轻人,而且顾安知的脾气也挺好。
有几个小丫鬟被家里卖掉之前,被家里打骂,她们被卖到这里的时候,遇到一个从大户人家来的小丫鬟,那丫鬟叫小香,小香说动不动就被主家打骂,她们被卖了之后,就不再是人了,是牲口,就算被主家打死了,也没有人管。
小香还说:“当初我就是不小心把主家的一盆花给打翻了,被主家打了个半死,发卖出来了。”
几个小丫鬟听到这话,纷纷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恐惧,但是这跟在家里也差不多,有一个小丫鬟曾经在家里洗碗,打碎了一个碗,被亲爹打的头破血流,大冬天扔到了外头,等着她冻死,还是爷爷跟爹说,“这小丫头长得不错,等来年卖到窑子里去,换些钱。”
她这才保住一条命,最后还好是娘拼命拦着,说要是真卖到窑子去,说出去也不好听,让人笑话,最后才卖出来当丫鬟的。
其他人也各有各的苦,她们在家过得不好,就没想过出来能过什么好日子,她们生下来就是受苦的。
到了顾家之后,顾安知一瞧都是十几岁的小丫头,最小的只有十岁,太小了。
不过人牙子那边的小丫鬟年纪都不大,人牙子说大户人家都喜欢从小买回去培养,这样也更忠心更听话。
顾安知让明月给她们准备统一的工作服,住的宿舍就四人一间,一个人一张床,不要大通铺了,吃饭要营养均衡,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一个个营养不良,干活也没力气,人家来家里做客看到他们家丫鬟骨瘦如柴也不好看。
这些丫鬟们以前在家别说吃肉,连顿饱饭都没有,整天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来了这边之后,第一顿饭就是竟然就能吃到白米饭和肉。
家里人多了,厨房又招了两个婆子,一般都是给下人们做饭,给顾安知做早晚两顿饭,阮白泠大部分时间都是去酒楼吃。
他自己做菜好吃,吃不惯家里那些婆子的饭菜,觉得一般,他去酒楼,喜哥儿专门给他炒两个菜吃。
阮白泠第一次进新屋子,他就看到一个奇怪的椅子,床榻不像床榻,椅子不像椅子:“这个是什么?怎么这么奇怪?别人家的椅子都是方方正正的,这个怎么还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