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般,“以后的迭代都完啦,就像蒸汽动力,一旦被定义为瓦特的,离心加速就算研究出来,也会变成人家的改进。”
“我懂,小姐,我懂”
“不,”她崩溃地摇着头,“你不懂南希你不懂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成为世界工业之父啊!他是我的偶像,我的灯塔是工业机械人的指路明灯是我把他毁了”
“这辈子,因为我,亨利都将只能是个,普通工匠了。”
说罢便开始打自己,狠狠地打自己。
“小姐!”南希抱住她,“你别这样!求求你不要!”
一个浓重的阴影缓缓靠近,将两人笼罩。
“贝拉,我给过你机会了,我说过,只要你不走,我就原谅你,而你,毫不犹豫地走了。”
他的声音像砂纸裹着丝绸,能听见气音在齿间的咝声,仿佛毒蛇吐信前最后的温柔警告。
“千万别倒下,亨利还等着你拯救呢。”
脸被自己打红的人,缓慢地,抬起头看他,绝望到空洞。
“我、恨、你。”
希斯克里夫紧闭嘴唇,攥紧了拳头,仿佛在跟心里的什么进行一场痛苦的搏斗,同时还用一种决不妥协的凶狠目光瞪着他凝视的人,但当那人再开口,他就立刻地无法忍耐了。
“你能,让议会打回初审么?”
“能。”
“你要什么?”
“伊莎贝拉,嫁给我。”
第48章
夏天的清晨,阳光稀薄地穿过水汽,照在身上并不温暖。
联排房的红砖墙带着夜间潮气,斑尾林鸽在栅栏上跳跃,发出清脆的啼鸣,仰头看,二楼干净的窗玻璃里,米色窗帘拉开着,壁炉上的黄铜烛台上,燃尽的蜡烛满是泪痕。
门毫无预兆地开了,蕾切尔太太拿着刚收的两大袋垃圾,热情地冲他打招呼,“噢韦尔斯利先生,早上好啊。”
寒暄两句,确定贝拉已经起床,或者根本没睡后,他才敲门进去。
迎上他的是满脸疲惫的南希,自从昨天从专利申请处回来,贝拉决定同意希斯克里夫的条件后,亨利就哭喊着不要专利了,为此她和伍德劝了一整晚,根本没睡。
敲响二楼主卧的门,很长时间才听到一声无力的‘进’。
贝拉穿着睡裙,素面朝天地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金发垂散着,晨光打在她无血色的脸上,起伏地呼吸看起来艰难而沉重。
理查德眉头深深蹙起,他知道,向来体面的人,但凡尚有一丝心力,是不会任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
“贝拉,你身体还好么?要不要先找个医生”
“理查德。时间太紧了,太紧了。”她看着虚空,像在和他交代,又像在说服自己,“如果时间足够,或许我会尝试去松动邓达斯,但汤姆递交的专利请愿书已经一周,国务大臣已经初审其具备‘数学完备性’,进入技术审核流程。我是没有办法了,甚至都没有崩溃的时间”
他张张嘴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语言是无用的。人生二十几年,也算经历了不少无奈,但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如此地渴望权力。
“理查德,”她的目光终于聚焦在他身上,“给我讲讲你的家庭吧。”
这是他可以回答的问题,他坐下来,用一种叹息似的语气,缓言道:“我们在啤酒馆第一次见时,我刚陪父亲来伦敦觐见过陛下,父亲,是一位真正的贵族,品味高雅,尤其在音乐上造诣非凡。可惜他老人家觐见完陛下不久,就,”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蒙上帝恩召了。他留下的并非金山银山,但伯爵的头衔和家族的声誉,是无价的基石。”
“难怪,我在斯坦利煤矿再遇到你时,你已深沉不少。”
“母亲大人,是特雷弗勋爵的女儿,出身名门。她对我们的期望极高,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我们兄弟几个的教育上,坚信我们会重振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