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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耳坠上的白玉兰被摔出了一道小小的裂痕,那姑娘看上去非富即贵,想必也不会要了。

小厮有几分疑惑,但还是垂头将耳坠递给他。

秦鹤年接过耳坠,原想将它抛入水中,却鬼使神差,将耳坠拢入袖中。

那姑娘和她身边的公子已然消失不见。

秦鹤年看着茫茫人海,收回视线,道:“走吧。”

季琅原本还想邀姜时雪去放河灯,但姜时雪没有兴致,季琅只好送她回府。

回程路上,银烛一直沉默不语。

待到回了月华堂,季琅也离开,银烛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着哭腔说:“姑娘,是奴婢弄巧成拙,害得姑娘伤心,您罚我吧。”

姜时雪将人扶起来:“你知道你都是为了我考虑。”

那一日她在房中描补吉祥轮,只有银烛瞧见,她在看到小摊之上的吉祥轮时,便猜到了是银烛的安排。

银烛心绪低落:“总归是奴婢顾虑不周,才闹出今日种种……姑娘罚我吧。”

姜时雪叹了口气:“你是好心,我怎么能罚你呢?”

她只是没想到,银烛会去找薛尽帮忙。

想来是她对薛尽的特殊……叫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所以银烛才会找上他。

好在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姜时雪有些疲惫:“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帮我备水吧,我想沐浴。”

她伸手去摘耳饰,小小地咦了一声。

银烛忙问:“姑娘怎么了?”

姜时雪摸着空荡荡的耳垂:“许是方才跑得太快,耳坠掉了一只。”

银烛:“我差人回去找找。”

姜时雪打断她:“不必了,也不是什么紧要物什,更何况今日人来人往,想必已经被人拾走了。”

一桩小事,姜时雪很快忘在了脑后。

季琅好不容易盼走了薛尽,又同姜时雪和好如初,来姜府来得越发勤快了。

今儿给她带些新鲜玩意,明儿又非得拉她去看戏班,如此打打闹闹,倒是又像回到了过去。

中途有人在姜府门前留下几瓶药。

没有署名,只说这些药对祛疤有益,是送给姜姑娘的。

门房原本不会让此等来源不明之物进府,但想到姑娘受伤一事原本就没多少人知道,此人送药过来,说不定是姑娘的朋友,于是便将药转交给了月华堂。

姜时雪只看了那字条一眼,便命人将东西拿去扔了。

银烛偷偷看了一眼字条。

笔迹藏锋,力透纸背,是薛尽的字。

也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稍稍好受了点。

姑娘帮扶薛尽一场,好歹对方不是个白眼狼。

眠云雅苑。

冷渊神色有些尴尬:“殿下,那些伤药……尽数被扔出来了。”

祁昀正在写信,笔尖不停,行云流水,眼都没抬半下:“她自然是不会收。”

冷渊嘴唇微动,本想问那为何殿下还要命人送药过去,但到底是没敢问出口。

于是他换了个话题:“那日桥上姜姑娘明显是把殿下认成了旁人,殿下要不要去查一查……”

祁昀忽然抬头,淡淡瞥他一眼。

冷渊噤声。

祁昀笔下字迹重了半分。

原是该斩草除根,不留下半分痕迹的,只是这些时日,他时常想起那一晚她裙摆下冻得青紫一片的脚。

……兴许是从未有人不顾亲疏这么护过他。

也罢,只是一个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她有什么秘密,与他何干。

第15章

与此同时,上京秦府。

一个体态丰腴的贵妇人倚在美人榻上,闭眼听着侍女断断续续禀报着。

“……公子藏在屋中端详的那物件,是枚耳饰。”

秦夫人睁开眼,脸上浮现出急切:“当真?当真是女子的东西?”

侍女点头:“的确是女子的东西。”

秦夫人坐不住了,她起身,在屋中踱步。

长子已成家立业,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自幼身体孱弱的次子。

鹤年这孩子,未满足月便出生,曾有僧人断言他活不过弱冠之年,哪怕这些年尽心养着,可也是个风吹便倒的。

原本秦家人的意思是在他弱冠之年为他娶一门亲,权当冲喜,可鹤年不愿。

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也都知道秦鹤年身体不好,哪家愿意将自家姑娘嫁过来?说不准没过几年便要成了寡妇。

于是秦夫人便将注意打在了自家母家旁支的姑娘头上,出身不打紧,只要人模样周正,性子娴静便是。

秦家声名煊赫,她的公爹乃是当朝丞相,她的小姑子乃是端王妃,自家丈夫亦是上京府尹,满门人才济济。

哪怕将来真到了那个地步……嫁进秦家,日子也不会难过。

若再能为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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