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给海瑾朝反驳的机会,说罢便拉着盛映月坐在自己另一侧,温声道:“盛姑娘莫要见怪,我家官人向来是这样,家规如此,他在外是不敢喝酒的。”
盛映月听此,红着脸看了一眼赵无坷,轻声道:“没想到曲郎君这般恪守家规,果真难得。小女是真的羡慕夫人,能有这样的一位官人。”
“那真是可惜了,我家郎君心里眼里可只有我们夫人。”燕季在一旁幽幽说道。
苏云漪扯唇,或许来之前他们应该也把燕季留在清园当中的。
“这位小郎君是何意?”盛映月脸上慌乱,轻轻咬着下唇说道,“小女绝没有那个意思的,我只是……”
看她急得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苏云漪连忙温声说道:“你别多想,他就是随口一说。”
她拉住盛映月的手,女子的手柔弱无骨,或许是肌肤过于娇嫩,苏云漪所触碰之处便显得通红。
“我们初来平江,前两日遇到了些麻烦事,幸得令尊出手相助,才得以幸免。如今得以到贵府暂住,实在是我等之幸。”
盛映月抿嘴笑笑,轻声说道:“家父是本地父母官,这是应该的。”
“话虽如此,可我和官人还是想感谢一下盛知府,不知道大人平日里都有什么喜好?”
盛映月抬眸,同苏云漪四目相对,她轻声说道:“父亲平日里喜欢收集些古玩,我听说西市上就有许多稀奇玩意儿。还有一个月便是他生辰,原本我想着去那里看看,可惜,那里鱼龙混杂,我不便过去。”
“你不能去,我们夫人就能去吗?”燕季又嘀咕一声,心中不禁叹气,盛宪要过生辰,还不知道怎么劳民伤财呢。
陈琰终于忍不住了,抬手重重地敲了敲他头,低声说道:“主子说话,你别插嘴。”
少年撇了撇嘴,控诉道:“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他吵吵嚷嚷的,声音将门外的蝉鸣声盖住了。
苏云漪抬眼望去,就见他呲牙咧嘴地捂着脑袋,燕季身着玄色劲装,这副样子倒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麻雀。
再一转头,苏云漪身旁的盛映月便不见了。
哦,她又坐回到赵无坷身旁,温声细语地同他说话了。
她看起来怯懦,却又壮着胆子同赵无坷有一搭没一搭的扯话头,不过赵无坷却始终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一直到盛宪过来,他才同人打了声照顾,和苏云漪调换了位置。
“我来晚了,郎君不介意吧?”盛宪坐下对赵无坷说道。
赵无坷摇头,他道:“您好心招待我们,在下自然不会介意。”
年轻人神色淡漠,看起来浑身上下充斥着戾气。
盛宪心中知晓他不待见自己,他也不讨个没趣,笑着对苏云漪说道:“夫人不必拘礼,快用膳吧。”
说着,眼睛瞥一眼盛映月,笑着道:“这是小女。”
苏云漪点头,“方才您未过来的时候,我们与盛娘子相谈甚欢。”
“小女让夫人见笑了。”盛宪笑着道,“这几日我府衙事多,二位若想多在城中走走,大可让映月陪着你们。”
说罢,他又倒出来杯酒冲着赵无坷说道:“先前多有得罪,这杯酒我敬诸位。”
赵无坷却是毫不留情地泼冷水,“我不喝酒。”
“啧,这是嫌我这酒比不上梁都的?”盛宪叹气说道,“您不喝,我这心里不安心,总觉得您还在怪罪。”
赵无坷扯唇,“这是哪的话,在下岂敢对大人有怨怪之心。”
“父亲,曲郎君是真的不能饮酒。”盛映月适时说道,“他家中有规矩,咱们也不好强人所难,不是吗?”
盛宪看向她,轻叹一声道:“原来如此,我倒是不如你细心啊。”说罢他歉疚地看向赵无坷。
赵无坷只低头给苏云漪夹菜,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你酒量不好,喝了这酒,恐怕今夜就不能安生了。”
苏云漪冲他笑了笑,“知道了。”
“你们俩也别喝了,夜里还得留意着郎君安危。”海瑾朝对身旁的陈琰说道。
陈琰颔首,撇头看向已经喝了口酒的燕季,不禁沉默。
他着实不懂,为何他们要带这傻小子出来。
傻小子浑然不知,扬扬自得道:“放心,我酒量好着呢。”
用过晚膳,几人便回了清园。
当是时,明月映枝,夜半蝉鸣。
苏云漪正要回房,却被燕季拉着到了一边。
他虽喝了酒,但脸上却一点不显,一张圆脸越发得白皙,笑起来的时候一排牙整整齐齐的。
苏云漪回头,只看到赵无坷面上带笑地看着她,只是这笑太假,那双凤眼却像是粹了冰的。
她不禁心虚。
陈琰过来就要拉走燕季,“阿季,不许对夫人无礼,松手。”
却见少年拽的苏云漪更紧了,看着陈琰摇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他恳求道,“就说一句话,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