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脸色惨白,心脏跳得飞快,她紧紧抓着心口的衣服,“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涵舟派你们来救我的?”
年轻人翻了个白眼,“服了,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你那宝贝儿子,今天要不是我们俩,估计你发臭了你那宝贝儿子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喻初程推门进来了。
几人对视的那一刻,整个房间瞬间安静。
这还是私家侦探第一次跟自己的老板见面,两人都肉眼可见地有些局促。
林梅先是茫然地看着喻初程,随后眼中划过无法遏制的震惊,“是你……这两人是你的人,你派人跟踪我?”
喻初程随手带上门,“是啊,不跟踪你你现在已经死了。”
林梅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这是你跟段怀瑾两人设的局对不对?”
喻初程站在床前,脸上表情冷冷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段怀瑾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早知道林梅不好沟通,为了给张涵舟铺路任何事她都做得出来,但他还是被林梅倒打一耙的能力震惊到了。
正常人被救即使不感恩戴德,起码态度也会好一点。
林梅倒是截然相反,好像所有人都是为了给她设局想要毁了她儿子。
“我要出去。”林梅直接翻身下床。
中年男人站起来走到门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放我走,我要出去!”林梅神情激动,想要强行闯出去。她要去找张涵舟,她必须跟张涵舟见一面。
本来她以为既然张广致愿意把张涵舟当儿子是好事,可她没想到张广致居然想杀她。
多年前小师傅的话再次在耳畔响起,现在她才彻底相信有些人天生磁场不对,这种人就像沼泽泥潭,看起来平静没什么危险,可一旦靠近就会被拖进深渊。
她难以接受自己亲手把儿子推进了火坑中。
喻初程开口,“你觉得张广致要是知道你没死,会不会再次对你下手。”
林梅挣扎着要去抓门把手的动作顿住,扭头看向喻初程。
她不认识喻初程,只知道他和段怀瑾在一起了。对方背对着窗户站在光影里,目光里有着跟段怀瑾那天跟她摊牌时一样的漠然。
林梅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慌,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外面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去找张涵舟说不定还会给他带来麻烦。
“那、那怎么办……”林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喻初程,“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能不能帮帮我,帮我捎句话给涵舟也行。”
林梅一时心急都忘记伪装了。
喻初程垂眸,“不熟。”
一句不熟击碎了林梅最后的防御,她走投无路破罐子破摔,“你现在是帮他一起报复我吗?”
“报复?”喻初程捕捉到了敏感的字眼,“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喻初程微微怔愣的表情,林梅忽然冷笑起来,“原来你不知道,看来他也不是很信任你。”
喻初程心中隐隐有了个荒唐的猜测。
林梅逼近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他骗了你,一切都是他在利用你。”
房间里另外两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老板听完后瞳孔轻轻收缩,面色瞬间僵硬了。
喻初程脑袋发胀,嘴巴发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段怀瑾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了吗。
但怎么可能呢,段怀瑾现在才十九岁,而且他跟段怀瑾相处的时候感觉对方就是一个勤工俭学的学生。
喻初程离开后。
年轻人看着房间里又哭又笑的林梅,感觉这人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你说咱是不是给老板惹了个麻烦啊?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出手救人了,本来还想邀功呢。”
中年男人耸耸肩,“不知道……”
晚上,京大阶梯教室内,段怀瑾提前一个小时交了试卷出来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下午喻初程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但下午他的考试排得很满,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段怀瑾回拨过去没人接。
他顿了顿,给老板发了个消息:【今晚我请一次假,有事。】
段怀瑾直接去了公寓找人。
开门的是季舟,“哎?段怀瑾,你来得正好。”
“喻初程在家吗?”
“在啊。”季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我们今晚点了很多外卖正愁两人吃不完呢,你快进来一起吃点。”
段怀瑾绷紧的唇角松了松。
他跟着季舟进门,发现两人不仅点了外卖,还点了啤酒。
喻初程看到段怀瑾的那一刻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抱歉,今天有考试,没接到你电话。”段怀瑾放下包,在他身边坐下。
喻初程闷闷嗯了一声。
季舟给段怀瑾也开了一罐啤酒,“来来来,吃好喝好。”
段怀瑾接过,但很快他就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