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法学生,跑去开酒吧,恐怕不少人在谭仲言耳边说他。
这些事儿苏祈安都不知道,谭斯京也不想被她知道。
毕竟和她无关。
他说了,小姑娘在她身边开心就行。
毕竟他谭斯京要对她负责。
但如今小姑娘这么一问,谭斯京忽而觉得有几分愧疚。
谭斯京:“等我忙完这阵,再带你出去玩。”
想对谭斯京说的,苏祈安觉得有些突然,她没这个意思。
苏祈安却又好像早就习惯了谭斯京什么都不说的模样。
她停下和谭斯京前进的步伐,转身垫脚。
伸手摸了摸谭斯京的眉心。
苏祈安的动作也挺突然的,动作却是缓慢
的。
缓慢,温柔,像月光忽而洒下,像春风拂过脸颊。
苏祈安的声儿也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地落在耳边,“谭斯京,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你那么累,那么忙。”
“我只想要你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不被任何人影响。”
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准确无误地说不要被影响。
不要被她影响。
这是谭斯京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
怀疑他的能力。
对苏祈安感到肯定。
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好了。
谭斯京并不在平城逗留太久,陪苏祈安在附近逛了逛,离开前和她说有事可以找他。
小姑娘点了点头,拉着谭斯京的手说了好多。
“谭斯京,但是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到我说的那样的话,”苏祈安神色认真,“就请你一定要早睡,按时吃饭,要多喝水,你忙起来爱喝咖啡,要少喝,水也要温的,不要抽烟哦,虽然我看你好久没有抽了,如果真的真的很忙很忙的话,也尽量不要订外卖,如果要订外卖一定要干净卫生……还有……”
苏祈安的嗓音清甜软糯,温温柔柔的,那股江南美人的温雅泛在眉眼,宛如水中刚出的花儿。
谭斯京轻挑眉梢,之前那点烦躁被苏祈安的关心冲得一干二净,“苏祈安,你驯狗呢?”
“我不驯狗,训夫可以吗?”
嘴比大脑还要快地说出口,那瞬间苏祈安的大脑都顿住了,像老化的机器突然报废,再也无法运转。
她怎么可以,这么直接,这么脱口而出……
还这么自然。
明明……明明……
谭斯京也怔住半秒,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谭仲言的那句有关“妻子”的话。
他站在车前,摸了摸苏祈安的脸颊,和从前一样,漫不经心地应她:“贪心鬼,又占我便宜。”
苏祈安低头,拥住谭斯京的腰,埋头在他胸前蹭了蹭。
总觉得有些自作多情,却也觉得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小心翼翼,会不会在今天功亏一篑。
净白侧脸在月光更加清丽,苏祈安轻轻说:“那你可以被我占便宜吗?”
谭斯京低沉偏冷的音像白日烈日下打开的汽水般清冷,缓缓在苏祈安耳边响起:“可以。”
话落的瞬间,有什么不知不觉的东西既已敲定。
好像是云层散开。
谭斯京揉了揉眉心,只觉得畅快又懒淡。
苏祈安在平城待了一周后跟着老师回了厦城,案件材料需要整理送入检察院,一审流程下来还得好一阵子。
老师给苏祈安放了两天假。
暑期炎热,谭斯京的忙碌却依旧没有结束。
等到了九月份,谭斯京才算是闲下来一阵子。
虽说是忙碌,但他该给苏祈安的都有给。
无论是大的小的,节假日有没有意义,苏祈安都会收到花束。
一开始,律所里的人还觉得诧异,平日里苏祈安一向是不近男,倒不是说不近男。
小姑娘长相温婉,性格文静不争,做事却利索干脆,招得一众男同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