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荣阳对于太子的情绪才会那么别扭,太子对荣阳也有意无意的显露出一些之前隐藏很好的嫌弃。
等到了安静的房间里,四个人对坐,没事儿互相嘲讽两句,世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了。
接下来是没有一点儿有价值的谈话,全程都是废话。
等外面的喧闹声变小,宾客散场了,李暮歌果断提出她要回宫了。
“再不回去睡下,明日便起不来上早朝了。”李暮歌的理由非常充分,“十四就不在这里陪着各位皇姐皇兄了,失陪,先走一步。”
大公主顺势说要跟她一起走,然后她又说,正好路上可以顺路送一下太子,太子也就跟着走了。
荣阳也冷着脸起身离开,都走了,她留下也没用。
大家纷纷各回各家。
李暮歌回宫后,楼心澄还没走。
想起荣阳说的话,李暮歌将楼心澄喊来,问楼心澄良嫔现在身体如何。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问过了。
楼心澄摇摇头,表情凝重,“回殿下话,娘娘目前情况很不好,自从上次中元节之后,娘娘神智再次受创,目前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控制不住了?”
“是,娘娘今日白天又发疯了一次,药量要增加。”
楼心澄现在给良嫔配的药里,有相当一部分安眠的药,那些药不能多吃,是药三分毒,吃多了容易影响到身体,可能越吃越疯。
可不吃,良嫔又不能好好睡觉。
如果一闭眼就是让她惊醒的梦魇,那天长日久,良嫔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得被熬死。
之前是处于一种相对平衡的状态,良嫔偶尔还是会被梦魇吓醒,但每天可以真的休息个小时。
现在这种平衡随着良嫔病情加重而失衡了,必须开始调整药量,可谁也不知道,加重的药量会不会进一步刺激到良嫔的神智,让她更加神志不清,发疯发狂。
李暮歌叹口气,“可真是难受啊。”
李暮歌看见过良嫔发疯时的样子,良嫔特别痛苦,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愤怒,有时候想要自杀,有时候想要杀人。
还会特别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对着别人说,自己看见了六公主回来了,她还说六公主穿了一身红衣,问她为什么不报仇。
喊报仇两个字都能喊一天。
偏执又可怕。
“淑妃娘娘说,她那边有个太医可以帮忙,不知殿下愿不愿意请那位太医来给良嫔娘娘看诊?”
看见李暮歌脸上的悲伤,楼心澄有些无力,她的医术只能到这一步了,随后她就想起了淑妃宫里的人带给她的消息。
“淑妃娘娘提到的太医,是之前给我十皇姐看病的太医吧,据说是楼太医的徒弟,算是你的师叔了。”李暮歌知道那人,“母妃的情况,和当时的十皇姐好像不太一样吧?”
“殿下好记性,那人确实算得上是卑职的师叔,娘娘的情况不同于十公主,不过此类病症总有相通之处,或许可以让卑职的师叔一试。”
“也行,明日让你师叔来看看吧。”
李暮歌不觉得现在的手段能够治好良嫔的病,不过有人愿意试试就试试,无所谓。
权当是为医学发展做贡献了,提供稀少的病症给医生,让医生练手,也能提高医生的医术嘛。
李暮歌怕楼心澄的师叔有心理压力,还说了一句保证,“不管结果如何,本殿下都不会怪罪你师叔,到时候让你师叔实话实说即可,不要用那些套话来敷衍本殿下。”
这是李暮歌唯一的要求。
楼心澄跟在李暮歌身边有一段时间了,对李暮歌的脾性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闻言立马点头说是,非常相信李暮歌的话。
十四殿下和宫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面对宫里的太医时,好像是带着一点儿尊敬的心理,而不是如其他主子般,觉得太医就算有官职,能救命,照样属于卑贱的医工,身份低微,不值得上心。
第二天一早,李暮歌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后准备上朝。
为她穿朝服的白芍很是疑惑。
“殿下前些日子不是还说,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暂时不去上朝了吗?”
前几天李暮歌忙着地里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好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而她目前在朝中还没有具体的官职,因此上朝这件事对李暮歌来说不是强制性每天都得去的工作,李暮歌在身体疲惫的情况下,果断将这个活动暂停了。
“今日与往日不同,今天的朝堂,一定很有看头。”
李暮歌毫不掩饰自己上朝没有正事儿,纯粹是去看热闹的目的。
白芍有些好奇,但她身为宫人,不敢多问,只能压下心里的好奇,为李暮歌整理好那修身的红色官袍。
李暮歌觉得紫色和红色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两种颜色,对了,还有明黄色也是。
总有一天,她要穿上明黄色!
李暮歌照了照镜子,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