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对陆长易虽没男女之情,以前却视他为亲人,现下只瞧一眼他的牌位都觉得寒心。
姜姝把交椅调了个方向,背对着陆长易的牌位开始抄写《道德经》。
秋日的夜间本就清凉,哪成想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雨,一时间电闪雷鸣,暴
雨如注,祠堂内愈加阴冷。
姜姝遍体生寒,冻得嘴唇发紫,她裹紧衣衫,哆哆嗦嗦抄写着《道德经》。
朝廷政务巨万,陆长稽回府时夜色已深,他刚刚就坐,程用便进了门。
程用低声把宴西堂发生的事禀告给陆长稽,临了补充道:“现下二奶奶正在祠堂抄书,天气寒冷,祠堂阴气又重,也不知道二奶奶能不能撑住。”
陆长稽捏了捏眉心,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儿玉佩递给程用:“你去把这玉佩交给太太,就说是在路上捡的。
至于在欣春苑搜到的那块儿玉佩,是我以前赠给二弟的。”
太后当初赐给了陆长稽一对一模一样的玉佩,他赠给了陆长莹一块儿,余下那块儿一直放在抽屉里,现下倒是有了用处。
程用行到宴西堂,赵氏原本已经歇下了,得知陆长稽的侍从求见,又匆匆穿好衣衫到花厅接见。
程用把玉佩呈到赵氏跟前,温声道:“大人回府时在甬路上捡到了这块玉佩,去年大人巡案有功,太后娘娘特赐给他老人家一对玉佩。
大人赠给了小姐一块儿,另一块儿送给了世子。现下在甬路上捡到,倒不知道是欣春苑的人拉下了,还是小姐拉下了。”
“天色已晚,大人不好叨扰府内女眷,特让卑职把这玉佩交给太太,请太太定夺。”
赵氏扬起眉毛,原是莹儿这孩子毛毛躁躁把玉佩拉到了甬路上,害她冤枉了姜姝。
陆长易的珍宝无数,姜姝不知道他有那块儿玉佩也情有可原。
赵氏不好在程用面前多言,只接过玉佩,把程用打发出去。
待程用出了门,她开口叫来侍女,吩咐道:“你到祠堂走一趟,让二奶奶早些回房就寝。”
她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你告诉二奶奶,今日是我错怪她了。你且代我向她致一声歉。”
侍女讶然,太太性子强硬,遇到原则性问题,在侯爷面前都不会服软,以至于二人的关系势如水火。
现下她竟要给二奶奶致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侍女也不敢多问,撑着油纸伞向祠堂行去,远远的就见祠堂门口站着一排侍卫,那些侍卫身穿程子衣,身姿笔挺,气势迫人,是陆长稽的亲卫。
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大爷到祠堂做什么,二奶奶还在里面,弟妹和大伯同处,总归不合情理。
侍女走上前,向侍卫行了个礼便要进门,不料守门的侍卫上前一步,将她挡在门外。
侍女皱起眉头,温声道:“奴婢奉夫人的命令,特地来请二奶奶回房。”
侍卫道:“大爷进屋之前已把二奶奶请回欣春苑,姑娘且先回罢。”
侍女倏然放松下来,暗怪自己心思狭隘,大爷最是周全识礼,怎么会做出深更半夜和弟妹共处一室的事情来呢?
左右二奶奶已回房,至于致歉的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侍女不再迟疑,提步向宴西堂折返。
夜雨潇潇,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雷声轰鸣而来,陆长稽把油纸伞收起来,快步踏入祠堂。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烛火悠悠,供奉在牌位前的蜡烛忽明忽暗,在地上投出长短不一的影子。
姜姝不知何时已经晕厥,她双眸紧闭、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陆长稽伸手探了探姜姝的额头,异常滚烫。他弯腰把姜姝抱起来,直接折回迦南院。
程用瞧见姜姝的脸色,知道她是生了疾,当即骑上快马去请温大夫。
陆长稽把姜姝放到榻上,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姜姝的灼热。她怀着身孕,烧的时间长了不仅有损身子,对胎儿也不利。
陆长稽犹豫片刻,伸手把姜姝的外衫脱掉。
姜姝的肩膀和手臂o露在空气中,她的肌肤原本白皙如玉,现下因着发热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犹如三月枝头的桃花,勾的人移不开眼。
陆长稽的喉结滚动两下,他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拧了凉帕子给姜姝擦拭身子。
帕子从她的脸颊滑过,接着拂过脖颈和肩膀,凉意袭来,姜姝的温度才下降了一些。
迷迷糊糊间,她又梦到了那夜的情形,她虽跟陆长易圆了房,毕竟只那一次,现下她还生涩的紧。
偏生他天赋异禀,她根本容1纳不下。两厢碰到一起,身体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她想要撤离,他却不依不饶,她疼的无以复加,只好轻声求饶。
“大伯,大伯你轻一些,你饶了我罢!”轻柔的声音在姜姝唇边漾出。
陆长稽身子一僵,万千绚烂的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第43章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的温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