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面。
既然连从褚褐嘴里都撬不出来东西,那就干脆自己亲自去查好了。
青遮摸索着搭在床边的外衣披上,手指一勾,捏诀施咒,脖子上的红命缠立刻显现,一条红线弯弯曲曲着延伸了出去,一直飘到了房门外。
卫含芙没骗他,她的确把大荒西楼里的东西都给了他——否则作为禁制里客位的他也控制不了红命缠——包括夺舍禁术。只不过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这禁术于他而言就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了。
他不想受道祖的摆布,所以和褚褐互换了身份,这就导致了他不可能和褚褐再换回来——而且估计这种程度的交换也换不了第二次。但挺着现在炉鼎的身份又不是那么回事,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给自己捏造、又或者说是创造出炉鼎的身份,所以归根结底,他还是需要一个能够夺舍的容器。
但,容器……啧。说实话,他还是蛮喜欢自己的这张脸、自己的这具身体的——当然,要除掉炉鼎的部分——选容器是一件慎之又慎的事情,否则当时他才不会选中褚褐,还不是因为褚褐是弹幕上钦定的主……角……
青遮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不对劲的地方。
他,为什么在看见弹幕上的话时,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而不是怀疑?
迟来的毛骨悚然感一下子攥紧了他的神经,全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几乎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而且,为什么现在他才开始意识到这一点?
被控制了?被算计了?是谁?道祖吗?
——还是,他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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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处就是春分眼,还真是宏伟壮观,没想到在白天也能看到如此多的星星。”
“屈公子谬赞了。”
眼看着面前都可以称得上是老狐狸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打太极还打上了瘾,褚褐兴致缺缺地别过了头,开始无聊地数起星星。
上次过来是为了解除封印,所以来的急,去的更急,都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漫天星斗的盛景。
“褚公子应该对这里很熟悉了吧。”
忽然,命老狐狸笑眯眯地转过头,和他搭起了话。
“话说回来,上次褚公子从黄道十二宫晷遇见我,好像也是在这个位置呢。”
哦呀,大事情啊。
屈兴平立刻闭上嘴,开扇、遮面、后退,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他知道此刻他不能也不应该再插嘴说什么话了,所以非常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可能吧,我记不太清了。”私自动了别人家神器的当事人倒是一脸镇定,“命首席莫非是要罚我?”
“不不不。”出乎意料的,命明知却摇了摇头,“如果换成空星楼其他人,甚至是我师父,或许他们是会罚你的,不过我不一样,我不介意你进入黄道十二宫晷。”
褚褐神色依旧,“哦?这是为什么?”
“修真界的人都传它是神器,可以卜问过去,预测未来,沟通天道,传递天意,都是神器了,那么有点小脾气是可以原谅的吧。”命明知朝他笑,“黄道十二宫晷,可不是谁都能用的了,除了修天道已经修出了个名堂的我师父和我,其余人,只能看缘分,既然你能进入黄道十二宫晷,就证明它接受了你。神器都接受你了,我还罚你做什么。”
屈兴平把退后的那一步迈了回来,“那,命首席今天把我和褚兄都叫了过来是?”
“噢。”命明知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刚刚不是说黄道十二宫晷可以卜问过去嘛,在这个功能之下,其实还衍生出来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用法,那就是它会呈现进去人的记忆,如果进去的是两个人,它呈现的记忆就是有关这两个人之间「缘」的记忆,说成人话,就是一切和这两个人关系相关的记忆,哪怕没有关系,哪怕这两个人其实不认识,黄道十二宫晷也会追本溯源出关系来。”
褚褐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首席的意思是让我和屈兄进黄道十二宫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