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点头:“嗯,我去堆雪人!”
“先生,买酒吗?想喝什么?”
纪泱南从大衣里边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铁质酒罐,“白酒。”
他说话声音带着冬日的寒气,又凉又沉:“这里有住宿的地方吗?”
“随便什么白酒都行吗?我这儿有我自己酿的,要不要尝尝?”老板向他推销起自己的酒来,纪泱南随意地点点头,老板才说:“你再往前走个三公里有个小旅馆,那环境不错。”
老板给他往酒罐子里倒酒,屋外的小孩儿正好从他门口跑过去,边跑边喊:“我也要玩!”
纪泱南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老板跟他说:“这里经常会有小孩儿成群结队地过来打雪仗,场地大够空旷,他们玩得疯。”
alpha没理他,冷淡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好相处,平日本就无聊,好不容易碰着个人,当然得逮着机会跟人聊天。
“那是你孩子,oga吧?长得跟你真像。”
纪泱南借机抽了根烟,但是没找到火机,老板擦了擦手,给他点上了,纪泱南用两根手指夹着烟,烟圈绕在他脸上,他抬起眼皮,嗓音很淡:“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老板愣了下,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惹人不高兴了,本身就是跟人聊天随便扯起的话题,便又解释了句:“不像吗?那是像他妈妈?总之,长得很俊,我们这里很少有这么出众的小孩儿。”
纪泱南变得更沉默了,腰部靠着酒柜,一口口吸着烟。
“来这儿是做什么?”老板问题很多,讲话也粗俗,“我们这里鸟不拉屎的。”
纪泱南舔了下干燥的唇,“考察。”
“考察什么?”
老板面色诡异,重新打量起他来,眼前的男人不论穿着打扮还是身形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问道:“不会是又要征税吧,你是从联盟来的吗?上半年税点那么高,已经交不起啦。”
纪泱南把烟掐了,在烟雾里瞥他一眼,“好了没有。”
突然不想给他自己精心酿的酒来,但又怕惹上不该惹的人,硬着头皮把酒罐子还回去了。
“多少钱。”
“给十块硬币就行。”
正好口袋里还剩两枚硬币,纪泱南给了他一枚,重新戴上手套后把酒罐子放进大衣里,他转身往外面走,大衣的衣摆贴着修长的小腿,被风吹起来又落下去。
门被关上,酒馆又安静起来。
纪泱南从酒馆里顺了个打火机,他把身上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背着风吹的方向点燃,耳边有隐隐约约小孩子的吵闹声,风也开始变大,他右手拿着火机,左手挡着烟,怎么都点不燃,有些不耐烦地说了句脏话。
酒馆斜对面是一片连着的荒废墙根,应该是前些年战争炸毁的,被掩盖在苍茫的积雪之下,他再一次尝试点烟,却在抬眼的瞬间在那片废墟的墙根下看见了个半蹲的小孩。
那小孩侧着身子,年纪很小,没戴帽子也没有手套,很认真地在滚雪球,纪泱南看着他从墙根的一侧弯着腰滚到另一侧,雪球越滚越大,来回滚了好几次,直到自己满意了,才直起腰,拍拍手插起腰朝纪泱南这边转过一张白里透红的脸。
凛冽的风刮过纪泱南的眼睛,他刹那间竟然觉得痛,随即用力地闭了闭眼,在睁开的瞬间,那小孩却不见了。
他向前跨了好几步,在原地转了一圈,心脏超负荷在运行。
是错觉吗?
那小孩儿竟然长了张跟白榆极其相似的脸。
“爸爸!”
儿童清脆的叫喊穿破他的耳膜,纪泱南回过神,低下头,“怎么了?”
“要去看我堆的雪人吗?”
纪泱南没回,而是问:“刚刚是你一个人?”
“不是呀。”小孩儿很乖地回答他:“还有别人,他们在打雪仗,我也想玩,但他们不带我。”
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一点难过,但是掩饰得很好,他告诉纪泱南,像邀功一样,两只小手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圆,“我堆了个雪人,很大很大,爸爸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