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礼,前往南梁。
他们抵达南梁都城那日,恰逢南梁太子妃诞下一子,南梁皇帝喜得麟孙,龙颜大悦,准宫外举办花灯会,热闹三天,为新降生的小皇孙祈福。
宁朝的花灯会,王爷参加过不少,南梁的花灯会还没见过,算是赶上了。
王爷和永王在南梁接引下,到行宫下榻,安置好一切后,两人就上了街。
南梁都城繁华,不输宁朝,但又不同。
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何况宁朝和南梁距离有千里之遥。
王爷和永王走在街头,有说有笑的往前走。
只是花灯会上人实在是多,哪怕两人很注意,也还是走散了。
王爷穿了一身玄色锦袍,金丝银线绣着祥云,举手投足,华贵天成。
他这张脸,从行宫出来,就惹的不少姑娘频频侧目,永王笑他生的招摇,买了两张面具,丢给他一张。
他便戴上了。
和永王走散后,王爷稍微找了下,没找到人,就自己逛自己的了。
王爷没想到,这一走散,他邂逅了偷溜出宫,在堂兄高阳王裴劭的陪同下逛花灯的南梁颐和公主裴惜月。
巧的是,他与高阳王穿着颜色一样的锦袍。
颐和公主穿着寻常裙裳,正在一卖花灯的铺子前挑花灯,她选中一只兔子的,等结账时,才发现随身携带的荷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当时王爷从她身边走过,颐和公主错将他认成是高阳王,抓住他的衣袖,随手就将他腰间荷包拽了下来。
将荷包打开,拿出一小银锭子放到小摊子上,还很大方的来了一句,“不用找了。”
“多谢姑娘。”
小摊贩高兴极了。
那姑娘戴着面具,行云流水的动作,把王爷震住了,他这算是被当街抢劫了吗?
那姑娘提着兔子花灯转身,见他看着她,眸光又落在她手中自己的钱袋子上,那姑娘大大方方道,“我钱袋子丢了,借堂兄你的用用,改天我让大哥双倍赔给你。”
她戴着面具,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面具遮挡不住的双眸,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几分。
王爷知道她是认错人了。
但他也没有戳破。
那姑娘提着花灯往前,见他慢吞吞的走在后面,急性子的她折返回来,抓住他的衣袖,催促道,“走快些啊,前面更热闹。”
他开口告诉她,她认错人了。
奈何周遭很嘈杂,他的声音被淹没,那姑娘一个字也没听见,抓着他,往人群最热闹处走。
从桥上穿过去时,被下台阶的人撞的往后一踉跄,王爷伸手抱住她的腰。
王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抱一个姑娘的腰。
尤其在抱她时,她脸上戴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那张倾城绝色的容颜。
他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但那姑娘当他是堂兄,连句谢谢都没有,只感慨了一句,“花灯会上人真多,走了,走了,去那边。”
和宁朝的花灯会一样,也有人设高台,争彩头。
彩头是一把美人扇。
那姑娘甚是喜欢,摇着他的胳膊,毫不客气道,“我想要,你去帮我抢。”
看的出来,她和她堂兄的感情很好。
但感情好,似乎又不是很熟,不然不至于这么半天也没发现自己认错人了。
既然被认错了一路,她想要那把美人扇,王爷就去给她抢了。
王爷在上面和人争抢,那姑娘就在下面看着,为她喝彩,可喝着喝着,然后胳膊一把被人抓住,“可算把你找到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没差点把我吓死……”
抓她的正是自己的堂兄,高阳王。
那姑娘懵了,“堂兄?”
高阳王还奇怪,“看到堂兄这么惊讶做什么?”
能不惊讶吗?
堂兄在这里,那她拽了一路,这会儿正在高架上为她抢彩头的又是谁?!
面具下,她的脸火烧火燎的,手里的兔子花灯都在烫手。
太丢人了。
她想一走了之。
但人家的钱袋子还在她手里呢。
她至少该和人家说声对不起的。
她道,“我要吃糖葫芦,堂哥你去帮我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