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步伐,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前,隐王府的人也收到消息过来接他了。
坐上马车后,谈轻看着车帘落下,面容上才露出一丝疲乏,向圆心疼地给他揉按额角。
“王妃昨夜就没怎么睡,回府前要不要先睡一下?”
谈轻闭眼缓了缓,叹道:“我还不能歇,回王府后马上让人收拾行李,今日就走。不然只怕等到裴璋缓过神来,会派人阻拦我们。”
向圆点了点头,看着谈轻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方才废太子说,皇帝下旨要王妃殉葬,王妃就真的相信殿下对此毫不知情吗?”
提到裴折玉,谈轻顿了顿,攥紧衣袖,睁开双眼时眼底有些湿润,“我相信裴折玉不会死的,他也说过,希望我对他多一点信心。”
虽然刻意压抑,可谈轻说到最后嗓音还是有些哑。
向圆心细,一下子听了出来,揉按着谈轻额角声音越发温柔,“王妃睡一会儿吧,到了王府奴才就叫您,去凉州这一路太远了,这一路上还得靠您撑着,先歇一会儿吧。”
谈轻心想也是,深呼吸平复气息,便靠着车厢闭目假寐,可他心里藏着事,就算这两天没睡好身体疲乏,回去的路上也没有睡着。
回到隐王府时,洛青洛白和温管家都出来接谈轻,谈轻没心情说话,让他们尽快收拾东西,也不必全都带走,挑一些必要的东西带上就好,便回了卧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裴折玉送他的金猪要带上,让人在北边送回来的烈酒也要,谈轻将东西收进箱笼时没忍住偷偷红了两回眼。今年生辰裴折玉只让人给他送回来一壶酒,他还偷偷抱怨过,没想到才过几个月裴折玉就出事了,早知道他不管怎样都要跟着裴折玉去的。
向圆手脚利索,很快将卧房里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过了一会儿,又抱了一些画卷过来。
“王妃,这是殿下亲手作的画,要不要也带上?”
谈轻眨了眨眼睛,放下金猪起身,接过他手里一副画卷,脸上有些怀念,“带上几幅吧,他画过不少画,总不能全都带上……”
说话间,他已打开了画卷,想看看裴折玉画的是什么,打开后却是一愣,向圆见状不免探头看了一眼,便见上面画着一副冬日山村图,冬日万物寂寥,却有一个少年躺在草丛上,指尖缠绕一簇洁白的花藤。
本就是寥寥几笔,看不出来少年面貌,却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活力感,谈轻一眼就看出来了,裴折玉这是在偷偷画他,画的还是两年前他们去赣州出事在山村暂住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们身边什么人都没有,那么艰难都过来了,这次裴折玉一定能坚持下来吧?
谈轻愣愣看着画卷好一会儿才收起来,又弯唇笑了起来,“好吧,这些你都放下,放进箱子里一块带走,等见到他,我再问问他哪些要,哪些不要,反正我的箱子还很空。”
向圆应声,将怀里的画卷整齐摆放在放着金猪的箱子里,洛白就在外面匆匆跑了进来。
“少爷,出事了!”
谈轻揉了揉眼睛,往门前看去,洛白冒冒失失的跑了过来,他大哥洛青也跟在他身后。
谈轻便问:“又怎么了?皇帝派人来抓我了吗?”
“不是。”
洛白的神色却很着急,“少爷,温管家方才收到消息,宫里好像出乱子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裴璋好像突发暴病,宣了朝中几个老臣进宫,听说是要复立太子!”
洛青在他身后补充道:“温管家已经托人去打听了。”
谈轻有些诧异,旋即又觉得可笑,在怀中取出裴璋写的册立太子的诏书,“这么着急复立太子,裴璋就这么怕裴折玉会做太子吗?如此一来,裴折玉还活着的可能就很大。”
洛白问:“这是……”
谈轻道:“我让裴璋写的诏书,册封裴折玉做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