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一旦让他顺利回到凉州,他不会让孤继续做太子!别忘了,谈轻走时还带走了父皇写的诏书!”
裴乾咬咬牙,末了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书案上,狠心下令,“老七必须死!周大人,你即刻传旨,老七无召回京,还大张旗鼓带着几千兵马接走隐王妃,意图谋反,趁他还没有回到凉州,即刻派兵截杀他!”
周景行淡然道:“太子殿下,隐王殿下如今是西北监军,您确实可以下旨派兵以谋逆罪将他处死,可您也知道,他手中有册立太子的诏书,倘若他以那诏书策反我们派去的兵马,反咬您一口呢?毕竟您是真的反了,而他,不过是回来接走他的王妃。”
裴乾怒道:“孤是太子,朝中也只能有一个太子!周大人,他若回来,你我什么都不是!”
“微臣明白。”
周景行垂头道:“只是下旨处死隐王殿下难免引来祸端,如今北边还在打仗,隐王殿下得西北军支持,倘若知道朝中如此对待一位功臣,西北军还会安守边关吗?隐王将王妃接走了,可他还有母妃,太子殿下何必着急。陛下还在,想让谁做太子,谁才是太子,太子殿下只需让陛下乖乖听话就足够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裴乾面露迟疑,仍是不甘心,“他就这么把谈轻接走了,今日放过他,日后他会放过孤吗?周大人,难道就这样让他回凉州吗?”
周景行抬眼看他,说道:“太子殿下,如今朝中还在与漠北谈和,隐王殿下若还活着的消息传回来难免叫朝中一些人蠢蠢欲动。可若您此刻杀了他,西北军会乱,隐王在民间声誉极好,乃是民心所向的未来太子,您杀了他,也难免遭人非议。倒不如再留他一阵,待议和顺利,朝中不再需要隐王坐镇西北,西北军的兵权也可以收回来,要动隐王,届时有的是机会。只要皇帝陛下坚定站在太子殿下您身后,天命正统仍是太子殿下您。”
裴乾冷静下来,面色阴沉地捏紧拳头,冷冷盯着周景行,“可周大人,孤咽不下这口气。”
周景行勾唇笑了笑,语调轻飘飘地说道:“太子殿下是不能动隐王,可若隐王私下回京不慎被贼匪所杀,也就怪不到东宫头上了。”
裴乾怔了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因他脸上怒容还未消,笑容看去显得格外狰狞与阴冷,他却极为畅快,沉声道:“派人暗中截杀隐王裴折玉,将隐王妃,给孤带回来!”
无需周景行回话,重新回到东宫的两个伴读已然应声退下,周景行皱了皱眉,到底什么也没说,在东宫书房待了一阵便要告退。
他出门时正好碰上东宫侍君谈淇,谈淇大抵没有看见他,带着一脸怒容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书房,连门前通报的内侍都没拦住他。
“太子殿下,我要谈轻的玻璃厂!你马上给我下旨,让裴彦那个混账把玻璃厂交给我!”
周景行闻言止步。
宫人正在里面收拾散乱一地的奏章,裴乾正烦闷着,谈淇一来就喊着要他下旨,叫他不满地皱紧了眉头,“你要那玻璃厂做什么?”
谈淇是受了一肚子气回来的,重回东宫后他的穿着与往日大不相同,若细看便会发现他像是在模仿谈轻,穿重色的华服锦衣,苍白瘦弱的他根本撑不住,反倒显得阴沉。
也如他此刻的脸色一般,他捏紧衣袖怒道:“那玻璃厂每年赚多少银子,连皇帝都看上了,你不知道吗?如今谈轻跑了,也不知道卷走了多少银子送去北边养西北军,那玻璃厂就是个摇钱树,我想要过来也是为了填充我们的私库,裴彦竟敢不给!”
谈淇嗤笑道:“谈轻那蠢货不懂打理交给外人,现如今裴彦当真将那玻璃厂看作自家私产,不行!这玻璃厂必须是我的,我还要谈轻的桃山,还有他那个学堂。你答应过我的,等你重回东宫会报答我的!”
“镇北侯府本来也该是我谈淇的,现在就该回到我手上!裴彦胆敢对我无礼,骂我是以色侍人、小人得志,他可有将你这太子放在眼里?”他越说越气,催促裴乾道:“殿下,你快下旨让裴彦给我跪下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