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确定起来。
他低头久久地凝视着谢棠,想要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丝她疑似怀疑自己普通人身份的证据。
但是谢棠表现得很平静,她温声催促,“你怎么不说话?”
顾凛喉结滑动一下,道,“因为我又想要了。”
谢棠:“……好了不要再说了。”
好,她不试探了。
这个香小子什么黑的白的全能整成黄的。
谢棠带来的玫瑰是如此芬芳,弄得满室都是花香。
顾凛凑过去引着她的手撩开浴巾直接触碰他的身体,轻吻她的头顶,“想要姐姐。”
被他弄无奈的谢棠随便捏了两下,顾凛便发出狐狸一样哼哼唧唧的撒娇声。
谢棠卡在他进一步烧起来之前从椅子上窜起来,跑到衣柜那里去换衣服,快速说了再见后,便风一样朝着房门跑去。
顾凛鬼魅一样的身影堵在门口守株待兔,对着她伸手要抱抱。
谢棠抬手将他扒拉到一边,“快到跟雇主约定的时间点了,小男人别耽误姐工作。”
顾凛抱着她的腰不肯放手,“姐姐什么时候下班?下班会来找我吗?我好痒,想让姐姐帮我止痒。”
“身上痒就去洗澡。”这鬼台词听得谢棠耳朵疼,她抬手拍拍腰间的胳膊,“不要闹了,快松手。”
他这样就很像分离焦虑的宠物狗,主人一要出门上班就撒泼打滚叫个不停。
顾凛最擅长装可怜,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不得的烧话,“我要写书,书名叫做《为了陪两个女人睡觉,她竟狠心让新婚小男人独守空房》。”
谢棠:“?”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花活?
快停止这场闹剧!
谢棠被他缠得受不了,拿训狗那一套训他,抬手指着他的鼻尖,“宝宝,你是不是不听话?”
结果顾凛看见这个动作顿时缩缩脖颈,老实地松手了,蔫头耷脑地说,“那你早上记得回来。”
他的老实就装到谢棠离开房间。
房门一关他立刻跑到保险柜里取出谢棠此前遗留的脏衣服,再跑去脏衣篓那里去拿她最新丢到里面的衣物跟浴巾。
此男就这样把谢棠所有用过的东西在床上堆成一座小山,然后用爪子在里面刨来刨去,刨出一个火山坑的形状。
下一秒,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以狐狸扎洞的方式扎进衣物堆里。
人型嗅觉不够灵敏,他就变成狐狸的脑袋,用湿润的长鼻子在里面陶醉地拱来拱去。
等到陶醉够了,他才开始有余力去分析跟思考谢棠是否知道自己身份这件事,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鉴于之前甜蜜相拥时,谢棠就是否可以调查他往事方面征询过他的意见,所以顾凛不怀疑谢棠会私下调查自己。
至于旁人或者旁鬼的泄密……
美甲姐嘴巴再大也不敢把他是邪祟这件事告诉谢棠,至于她都说了些什么,待会儿他抓鬼问问就能弄清楚。
这些当下能想到的疑点排除后,谢棠又是从哪里发现他不对劲的呢?
顾凛从衣服堆里起身聚精会神地扫视屋子里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疑点,当目光落在床边垃圾桶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金灿灿的眼珠顿时凝成诡异的竖瞳。
他蓦地跳到地上快速翻起垃圾,最终从最下面翻到一团被墨迹浸透纸背的病历纸。
于美甲姐而言,那真是很吓鬼的一个晚上。
当时她正在礼堂学习荧幕投影知识,措不及防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报警一般全部炸起,她刚回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只白骨莹莹的爪子就掐着她的脖颈将她身体直接捏到天上去。
她的躯体当场被掐晕,恶鬼离体的瞬间那人身又变回主播小兔叽自己的面孔。
于是顾凛松开手,转而去掐旁边美甲姐的幽魂。
美甲鬼崩溃了,她的魂魄都被掐出透明化的迹象,她被掐得直干呕,“我……我是帅女……闺蜜……”
顾凛的爪子松开些许,美甲姐继续鬼仗人势,“你掐死我……她恨你……”
他一松手,她的魂魄便脱力地飘落到地上,她害怕地无能狂怒,“顾先生,您干嘛突然对我行凶?这被姐姐知道多不好呀!”
顾凛居高临下,看她如同看死物,“你跟她说了什么。”
美甲姐也不敢真的在他面前持续性雷区蹦迪,短暂崩溃后她又收敛起来。
她揉着自己的脖颈小声道,“我只是跟她聊了很多学校里的八卦,我知道当年关于您的那些黄谣全是假的!那种事我一点都没提!”
顾凛随母姓,陆建南又讨厌这个他眼里象征着耻辱的婚生子。
美甲姐这种医学院老鬼只知道他是当年的天之骄子,却并不知道他是陆建南的儿子。
关于顾凛跟陆建南之间的关系,当时学校倒是有不少花边新闻。
有人拍到他们两人在酒店门口不欢而散,就猜测他们之间拥有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