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公婆终究逃不过夫妻生活……
许翊反而无辜问:“什么表情?”
田愿挤出笑,“靠你了,许总。”
许翊:“别光说不做,你什么时候靠过来?”
他顺手用手机戳了一下她的腰肉,是逗弄也是警告。
果然抽象变具象。
田愿装糊涂,“大热天靠一起多热啊。”
许翊提前远程开了特斯拉空调,上车又是22c的舒适感。
一路飞驰到医院,田愿解开安全带,谨慎问:“爷爷住院多久了?”
许翊:“五一后出院,最近又住进来,隔三岔五来一趟,大病没有,都是老人病。”
照顾老人也是一门大学问,老人的兄弟姐妹间互相协调,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商量时也难免有小摩擦,人情世故融入在处理一个又一个突发状况里。
爷爷把许翊带大,在他家生活最久,照顾的重担大部分落在许翊家。老人病情相对稳定后,上班时间由一个亲戚照看,许翊家给红包,柳丽下班后赶来接班,晚上许父陪床,周末再轮到大伯和小姑。
这些都是路上和许翊聊天得知,跟田愿大姑告知的差不多,看得出这家人还算团结,办事有条理。
大姑愿意将许翊介绍给田愿,部分因为他家庭和睦,没出过奇葩大事。
许翊喊白班的亲戚一声阿婶,说辛苦了,田愿也跟着喊人。
阿婶笑眯眯,双眼发亮,一看就知道在为后续八卦蓄力。
她说:“这是你屋里那位啊?”
许翊又扶一下田愿后腰,“对,我老婆。”
爱抚和爱称双管齐下,田愿脊背像注入一股力量,霎时僵了僵。
不出意外的话,端午节在乌山期间,这句话田愿要听上很多遍。
阿婶:“生得好靓,哪里人?”
许翊:“也是乌山的,住赤山老街那边。”
阿婶:“都在一个地方,好喔。你是在海城工作啊,那你老婆呢?”
许翊:“也在海城,我们是高中同学。”
爷爷刚眯眼不久,闻声撑起眼皮,打量着他的孙子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
老人目光浑浊,盯了田愿许久,不知道看清多少。
阿婶说:“二伯公,看看你孙儿带谁回来了。”
“爷爷。”许翊握着田愿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到他身前。
他第二次说:“这是我老婆。”
田愿也第二次跟着他喊人。
爷爷:“是么咯,你什么时候结了婚,不要带个假的来骗我哦。”
许翊哭笑不得,给田愿一个眼神,她好像懂了深意。
他让她别介意老人讲话。
田愿稍稍弯腰,双目含笑,“爷爷,我叫田愿,身体好点了吗?”
爷爷:“哦,真个是阿翊老婆啊?”
许翊笑着等田愿接话,她说是啊。
许翊从裤兜掏出红本子,给爷爷看,“刚刚领回来的。”
爷爷一双枯手颤颤悠悠打开许翊的结婚证。
许翊往床边柜上找到爷爷平常的老花镜,展开帮他架上。
爷爷皱眉费劲读出文字,“田、愿。”
许翊:“她是我高中同学,我高四时来过租房,记得吗?”
乌山一中没有月假,每周放星期日一天,不少同学留校自习。
有一次周日上午,许翊自习完提前回租房,整理他和田愿的p4。
田愿睡醒午觉想看剧,回家吃午饭前顺路去许翊租房取机子。
那会爷爷身体还硬朗,硬菜炒得在家门口就闻到香味,还想留田愿在家吃饭,说谢谢她给许翊带炒河粉。
田愿如果是男生,估计被许翊拽着胳膊不放人。
爷爷说:“我记得有个女同学来找你,生得好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许翊收回结婚证,搓了一下田愿的胳膊。
他说:“只有她来过,还是一样白。”
爷爷说的方言,老人声音低沉,田愿听不太清晰,困惑看了眼许翊。
她的专属交传翻译官说:“爷爷还记得你。”
田愿笑了笑。
爷爷说:“你过来也不早点跟我说,我要准备一个红包给小田啊。”
许翊:“等你出院先。”
许翊又陪爷爷讲了一会话,详细介绍田愿,便说先送她回家。
今日车马劳顿,晚餐各回各家,聚餐改日再议。
田望跟同学去厦门浪,端午节不回家,田愿让许翊把她送到骑楼广场,晚饭一家三口在档口简简单单吃一顿。
许翊还是像上次一样,送佛送到西,下车跟田愿爸妈打了招呼才走。
胡小霜目送特斯拉离开,喜上眉梢,不住夸:“看看,多识礼数,你姐找的那个,过年来家里坐都不懂喊一声长辈。”
田愿:“他那张嘴是好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