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实在心疼钱,就当咱们去珍馐楼吃了顿饭呗?”
事实上,兄弟俩去珍馐楼的花费,每次都不下于三百文。
这样的花销,其实在张启眼里不算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兄弟突然的改变——
张照曾经担心罗乐还不上十五文钱,在他耳边念叨了整整三天!
张照听到张启翻旧账,黝黑的脸一下红了。
“刚才你也说了,烤串要吃热乎的,阿乐摆摊总不能真的只有个烧烤炉吧?
等她钱多了,说不定,也有打桌椅板凳的想法呢?
哥,你想啊,咱们照顾她的生意,反过来,她是不是也要照顾我们的生意?
一套做工结实的桌椅,最便宜也得一百二十文呢!”
张照越说越兴奋,几乎将‘空手套白狼’的想法写在脸上了。
“我看她不像个委屈自己的人,说不定还要盖房子,打家具……
这么一算,咱们不仅白得二十天的伙食,还能接还不少大单子呢!”
张启:……
他松了口气。
他弟果然还是他弟啊,简直钻进了铜眼里!
不过,张照的想法,还是给了张启一点启发。
次日,张启给罗乐送去一张用了许久但还算结实的干净矮桌,和一条同样结实干净的板凳。
张照:?
他哥疯了?
张启高深莫测看了张照一眼:“你学着点。”
张照:?学?学什么?学你白送矮桌板凳?
-
事实上,罗乐考虑过,在田埂边摆烧烤摊,要不要摆桌子和长凳。
最后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因为累。
长日村种的是梯田,田埂处全是碎石台阶。
搬桌子累,种田的村民们更累。
农忙时,能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谁会为了一口吃的,爬坡上坎?
第16章
这也是为什么,罗乐派阿愚和阿柔带着烤串出去吆喝。
累急了,席地而坐是常有的事。
俗话说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
罗乐摆放板凳是好心,但万一就有村民因为抢不到板凳吵架呢?
真遇上事,讲‘先来后到’的道理是没用的。
插秧辛苦,越是身心疲惫的人,遇到一点小摩擦,就越容易爆发。
罗乐可不想挑战村民的个人素质。
不过张启送来矮桌和板凳,她也没拒绝。
现在用不上,以后去县城里也用得上。
而且,用矮桌放箩筐,是要比箩筐直接放地上更让人舒心。
罗乐也不是一直在烤串,坐板凳也确实更舒服。
同时,罗乐也在想,要不要在吃食上,对张启兄弟俩多照顾一二。
罗乐已经准备好建房子的钱,农忙过后,建房、打家具就可以提上日程。
跟张启兄弟俩有了这段时间的交情,说不定打家具时能讲讲价?
譬如,一套桌椅一百文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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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兄弟愿意花了五文钱在罗乐的烧烤摊吃东西,在村里是个稀奇事。
张启还好,张照却是出了名的抠。
不少人晚间回家看到兄弟俩站在罗乐的烤炉旁边吃烤串,都很心动。
但一打听价格,又觉得自己还能坚持。
罗乐从阿愚和阿柔处得知,只有贺村长和贺梨买了烤串。
大部分人连一文钱一包的烤串都没尝过,就跑过来提降价。
他们嗓门很大,贺村长怕罗乐惹众怒。
便过来跟罗乐说,她如果真要在村子里摆摊,定价还是得便宜一点。
罗乐没解释其他,只问贺村长:“贺叔,一斤瘦肉多少钱?”
贺村长不明白罗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还是如实回道:“最近的话,约莫在三十五文钱一斤。”
罗乐又问:“一斤能炼油的肥肉多少钱?”
贺村长回:“用来炼油的,最少也得六十文。”
这还是不算太肥的猪,质量好点的,百文一斤。
罗乐又问贺村长,觉得自己烤串味道如何,能否尝出烤串中的油水。
贺村长自然答味道好,油水足。
罗乐继续问:“您问问自己的良心,我这定价,贵吗?”
贺村长……
贵吗?
他心里清楚,单说烤串,是不贵的。
罗乐是怎么烤串、怎么刷油的,这一天,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说其他,只说一包烤串用的油量,比村里许多人家一个月吃的油还多!
更何况还有独特的香料?
有点良心的人,都说不出罗乐的烤串定价贵。
安娘见贺村长败下阵来,连忙道:“阿乐啊,你烤串的定价当然是合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