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亲吻着,就很毛骨悚然,甚至是喘不上气。
到了这一刻,于火的意识再次挣扎起来,相较之前好似更加疯狂。
就在他感觉即将要掀开自己沉重的眼皮时,被堵住的嘴巴先一步得到了自由。
一道叹息声从耳畔陡然响起。
“他要醒了,他不想看到我”
下一秒,落在他侧脸上的嘴唇跟着离开,同样的叹息声再次响起。
“他要醒了,他不想看到我”
还有手腕、脖颈、指尖“他要醒了,他不想看到我。”
这句低声的呢喃好似被塞进了复读机里,从音色到声调,甚至是情绪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声一声,于火也数不清他听到了多少次相同的话。
就在他被吵的脑子嗡嗡响的时候,这句呢喃又变了。
“他来了,我该走了。”
“他来了,我该走了。”
“他来了,我该走了”
谁?谁来了?
于火拼命挣扎,终于睁开了自己那双依旧满是疲惫的双眼。
此时的卧室依旧空荡荡的,安神香还未燃尽,月光似乎给缓慢升腾的烟雾加上了一层朦胧缥缈的滤镜,显得格外好看。
于火却没有心思去观赏,起身走到窗边,抬手倏地拉开了窗帘。
窗外同样静悄悄的,地面只有路灯那孤单的倒影,连丝摇晃都没有。
于火不禁皱了皱眉,狐疑的咬住了下嘴唇,接着他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急忙跑去洗漱间,开灯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青年没什么精神,然那两片嘴唇却殷红似血,像是被人含在嘴里反复勾缠了许久。
于火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还有脖颈和手腕上那一块块斑驳的红痕
这个认知令他有些腿软,于火连忙伸手扶住洗漱池,但眼前还是一黑。
第二天他醒来依旧在浴室,脑袋不知道磕到哪里了,疼的要命。脖子也疼,似乎是睡落枕了。
他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给自己洗漱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了眼前被溅上零星水珠的镜面。
镜子里的青年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成为了身披漆黑斗篷,头戴铜钱斗笠的模样,接着他把手伸向镜子,猩红色的眼瞳微微闪烁,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浴室。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于火想,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快速来到耸立的冥王殿,此时大殿的殿门虚掩着,门外没有一个人,好似在专程等着谁一样。
于火直接伸出手,殿门应该是刚被修缮过,推开时无声无息,并未发出向上次一样难捱的嘶鸣。
可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反而站在门外有些踌躇不前。
此时的殿内漆黑一片,宛如一张深渊巨口,好似只要跨过了这扇门,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毕竟他们修罗一脉的第六感,一向准的要命。
所以于火很纠结,他到底要不要进去。
就在他想心生退意的那一秒,漆黑的大殿内瞬间凭空生出几簇幽兰的鬼火,两排整齐的火苗在殿门内静止,光芒把王座上那个男人的面容映射的越发清晰。
对方生的很美,那是一只干净又纯洁的美。
当然,如果他不是坐在白骨座椅上的话。
“来了怎么不进来?”
对方抬起头,掌心托住下巴,眸色还透着浅淡的倦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冥王殿下会长了这么一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
“嗯?”
浅淡的鼻音,催促一般从殿内传来。
声音打破了于火无端的联想,他急忙垂下眼眸,嗓音再没有了往日的懒散:“殿下,我、我路过。”
于火打起了退堂鼓,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随即后退一步想要开溜。
可哪有那么容易,他刚转身,一股阴冷到仿佛能渗入骨髓的冷风倏地吹起,冰冷苍白的手掌瞬间就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真的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