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业前还要测一次八百米,不及格要延毕,我查了下资料,说这样可以锻炼肺活量。”
听她这样说完,沈星川脸上的阴云也没有立即散去,直到她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臂,说了声“疼”。
沈星川骂了句“笨蛋”,才终于放开了她,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他另一只没有沾水的手掌里已经满是冷汗,无人知晓刚刚他经历了怎样的惊涛骇浪,沈星川几乎怀疑自己差点心梗。
始作俑者却对此一无所知,脸上尽是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卷土重来的恐惧,她不停摩挲着手臂上被他抓出来的那圈指印,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可他似乎又将事情搞砸了。
沈星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浴巾将她裹住,说了声“抱歉”。
姚映夏逆来顺受惯了,也没资本跟他一样借题发挥,任由沈星川将她的头发吹干,又被抱回了卧室。
大概是刚刚的事件令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沈星川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从背后抱住了她,嗅着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才令他稍稍放松下来。
沈星川为自己过分粗鲁的行
为做出了说明:“你有低血糖的病史,如果憋气太久,很容易在瞬间失去意识,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夏夏,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这样有理有据的解释让人挑不出错,他不提为何而来,姚映夏当然也不会傻到去问,只是笑了一下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知道她没有自杀的想法,也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沈星川在她发间落下一吻,轻声道了句晚安。
身后的呼吸声逐渐变得舒缓平稳,他今天舟车劳顿,回来又耗费了不少体力,迅速进入了深度睡眠。
即便如此,那只手臂也还是牢牢缠绕着她。
背脊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胸膛,腰肢被手掌包裹,但凡姚映夏想要脱离掌控,都会被他无意识的抱得更紧。
最终姚映夏也只能放弃挣扎,冷冷看向窗帘缝隙处的微弱光芒。
从跟沈清源重逢、得知自己像犯人一样处于绝对监控之下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将近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到心慌、愤怒和屈辱。
原本姚映夏还抱有一丝沈清源是在捉弄自己的幻想,然而今天的两次试探都验证了他提供的情报——自己的手机通讯内容可以被轻松获取,就连浴室都有装有监控,她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被欺负到这种程度,她却连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都没有。任何反常行为都会被身边的保镖记录在册,继而告知沈星川。她也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联络哥哥,从他那里汲取力量和安慰。
鬼知道沈星川发起疯来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事实上如果不是截获了她给许念发的短信,又看到她形容憔悴的模样,这个周末会成为姚映夏的地狱。
离婚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哪怕姚映夏并没有立即过河拆桥,而是选择再等三年。
可区区三年哪里足够?
姚映夏到死都要待在他的身边。
睡梦中的沈星川猛地收紧手臂,挤压到了肠胃,勒得姚映夏一阵恶心,很想将今天晚上硬塞进去的饭菜都吐出来。
可一想到那样难闻的气味儿会阴魂不散的缭绕在自己床上,她还是拼命绷紧喉咙,压下了那一阵反胃。
如今唯一的指望也就只剩下了沈清源。
今天早上,他还通过备用机联络了自己,哪怕最开始的谈话非常没有营养,沈清源发了个笑脸过来:“姐姐,早上好呀。”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姚映夏回了个“早”。
沈清源的消息接踵而至:“昨晚睡得好吗?”
“托你的福,并没有。”
“等离开这里,姐姐就能睡个好觉了。”
“所以你的计划是?”
想要彻底摆脱沈星川,其实是件非常麻烦的事,依托如日中天的庞大势力和信息网络,沈星川想要找到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何况他们之间还有婚姻关系,警方也可以成为沈星川的助力,除非她愿意躲进深山老林,再也不使用任何需要实名的现代工具。
相对而言,出国就容易多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沈星川再如何神通广大,能力也会受限,他不可能带太多人手,跑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不谋而合,只是目的地还未确定,要根据沈星川的安排随机应变,如果由姚映夏贸然提出想去某个国家,反而会令他生疑。
大致沟通结束之后,沈清源最后发来了一条消息:“最近这段时间,希望姐姐尽可能的稳住舅舅,让他放松警惕,才方便我们后续计划的实施。”
这个建议合情合理,姚映夏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清源的私心,一想到舅舅会陷入由姐姐制造的温柔陷阱,生出星星点点的希冀,最后幻化成得偿所愿的巨大妄想,沈清源就兴奋的无以复加。
当他亲眼看到姐姐背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