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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 第51节(1 / 3)

秦故病倒了。

那个永远高高在上、手段超群、运筹帷幄的贵公子,也有病得连夜回家求救的落魄时候。

不知道他在陌生的扬州府,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身边没有父母兄嫂, 没有知交好友,病眼昏花对着床头的一盏孤灯,只有浑身的伤痛,和千疮百孔的心,那是什么感觉?

阮玉有点喘不过气。

他以为秦故那样聪明,那样心机深沉,出身高贵、才智过人,应当永远高高在上,垂眸俯视他们这些庸庸碌碌的愚人,偶尔伸出手来漫不经心拨弄棋盘上的棋子,只为了好玩罢了。

可现在却突然告诉他,这个高高在上的执棋人是真心的。

他摆弄其他人如摆弄棋盘上的棋子,但他从不在他的棋局之中。

曾经阮玉自以为站在棋盘上,怎么也逃脱不了被执棋人摆弄的命运。他在一方窄小的四方棋盘,抬起头努力去瞪高高在上如山一般不可撼动的执棋人,他的怨恨愤怒是那样渺小,执棋人支着下巴轻轻一笑,随手拂灰尘那样拂去了。

现在告诉他,他不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是坐在执棋人身旁的观棋人。

高高在上如山一般不可撼动的人,其实只是坐在他身旁的普通人。

他朝高山扔出去的冷言冷语、绞子匕首,都实实在在扎在了这个普通人身上,把他扎得遍体鳞伤。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一连多日,阮府上下都在忙碌,镖局也聘了新的总镖头,乃是白秋霜的一位师妹荐来的老友,大家虽然还是觉得古镖头武功更高、为人更好、做事也更妥当,但人已经离开了镖局,便也不再在阮玉跟前提。

这一日阮玉离开镖局回家,却在半路遇上了埋伏,全武镖局倾巢出动,要为全竟飞报仇,阮玉这边正好也带着得力的镖师,双方混战成一团。

眼看局势僵持,阮玉也被全镖头逼到小巷,一人从天而降,蒙着面,一把将他搂住,闻到那熟悉的青草香那一刻,阮玉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来人反手一颗石子打穿了全镖头的咽喉,抱着他迅速穿过小巷,阮玉靠在他肩头,几度想开口叫他,可又说不出话,转眼间,两人已到了阮府后门,蒙面人将他放在了门口,转身便走。

阮玉心中一急,下意识追了几步。

蒙面人一下子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站在那里,像在等着什么。

阮玉望着他——他好像瘦了。

他的病好了么?

手上的伤好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会来提亲呢?

他有无数话想问,可目光触及他右手上包着的纱布时,心口一抖,喉咙登时哑了。

蒙面人背对着他,等了许久,终究没有等到任何一句话,没有等到那声“阿故”。

他轻轻握了握拳头,走入了黑夜中。

……

成亲的日子赶在年关前。

京城已经下了雪,阮玉从京中阮老板的宅子出嫁,喜服外裹着厚厚的裘皮袄,被阮老板亲自背上了花轿,白秋霜把手炉塞给他:“一大早起来,冷坏了罢?快捂一捂,轿子里有炭盆,可别受凉了。”

阮玉呼出一口白气,撩开帘子看了看外头。

秦故就骑着高头大马在花轿前头。

阮玉平复了好几日的心,又咚咚狂跳起来。

下了雪,京中连鸟儿都静寂下来,道旁还积着厚厚的雪,但路中间已经清扫干净,侯府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撒着喜钱,引得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们哄抢,倒也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冷寂。

花轿停在侯府气派的大门前,不多时,有人踢轿门。

阮玉咬住了嘴唇,下了轿子,隔着遮面的团扇,一下子同外头的秦故四目相对。

他们快两个月没见面了。

秦故今日尤为英俊,戴着新郎官的乌纱帽,一左一右两根翎羽笔直发亮,衬得他容光焕发、俊美逼人。

阮玉同他一对视,心口就一阵蓦然的酸软,慌忙垂下视线,红盖头随即盖上来,喜娘将红绸塞进他手里,扶着他跨火盆,一路进了侯府,不少熟人的声音隔着盖头传来。

李知霖夸张地大喊:“秦故居然比我先娶媳妇儿!真是怎么也没想到!”

郑方笑道:“不只是秦故,我恐怕也比你早。”

金意水气道:“你嘴巴怎么那么大!别到处说!”

还有苏小姐轻轻的一声哼:“真是可喜可贺。”

唱礼人高声大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红盖头下,阮玉看见身旁那双皂靴转过来,面对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弯腰拜下去,高高的凤冠似乎碰到了秦故的帽子,引得众人发笑。

“新郎官帽子歪了!快扶一下!哈哈哈哈!”

“别高兴得这么早嘛,礼还没成呢,哈哈哈!”

在一众亲友的打趣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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