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为我真配不上阿故,还是因为我挡了苏琴儿的路?”
苏老夫人本就瞧不上他,这会儿还被他质问起来了,当即道:“你个小辈,怎么同长辈说话的?”
阮玉冷笑一声:“您太不了解阿故了,他比谁都聪明,最恨那些自以为聪明来算计他的人,你们越算计,他心中越恨,越不会叫你们得逞,他永远不会让算计他的人留在他身边。”
“你们不是输给了我,是输给了他。”
“我没挡苏琴儿的路,是阿故自己不给她过。”
刚要迈进院门的苏小姐猛然一顿,袖中的帕子绞紧了。
——被阮玉说中了,她迟迟没有进展,就是因为秦故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外祖母,您可以不认我这个外孙媳妇,您能不认这个外孙吗?”阮玉直视苏老夫人,老太太被他气得颤颤巍巍伸手指他:“你、你……你仗着阿故这会儿没醒,拉他给你当挡箭牌……”
话音未落,就见阮玉从腰侧一把抽出匕首,在自己掌心一划,鲜血登时溢出,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我阮玉在此祈求上苍,只要阿故此番平安醒来,我愿用十年寿数相抵。”他举起鲜血如注的手掌,“以血为誓,苍天可鉴。”
苏老夫人被他镇住,说不出话来,苏如是和阮老板急急掏出手帕给阮玉捂住伤口,阮老板又心疼又埋怨:“玉儿,你发这等毒誓做什么呀!咱们家是比不上侯府,可也不是叫你把命抵给他们!”
阮玉发完誓,却霎时轻松了,仿佛连日来压在心中的重担一下子消失了,他低声道:“他许我荣华富贵,我唯有余生相报……就当求一个心安。”
就在这时,泉生从屋里冲出来,喜道:“爷醒了!爷醒了!”
第71章 姻缘树下结誓言
众人连忙涌进屋, 争先恐后挤到床前。
“阿故,阿故你还好么?”苏如是看见最疼爱的小儿子费劲地撑起眼皮,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 登时就落了泪,“别说话了, 先让太医给你看看。”
太医挤进来,先看了秦故的面色、舌相,再给他把脉,秦故迷迷糊糊的,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片刻,落到了床尾的阮玉身上。
阮玉连忙开口:“阿故,没事了, 醒了就没事了。”
秦故无力开口,只望着他,片刻, 又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三公子的脉象平稳不少,这一次当是转危为安了。”太医把完脉,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要仔细伺候, 每半日换一次药, 每次换药时, 要看看伤口是否发脓, 还有这药方,每日三次煎服,十日内不宜行动,最好卧床静养, 饮食清淡。”
他写好药方,阮玉连忙接过来:“多谢太医。”
秦昱亲自送太医出去,苏如是拍拍胸口:“老天保佑,这一次算是挺过去了。”
又转向苏老夫人:“母亲,这回阿故能挺下来,算他福大命大,以后若再有什么夹生饭的事儿,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老夫人讪讪不做声。
苏如是瞥见苏小姐也在,远远站在人群边缘,便同阮玉道:“玉儿,今日你发此重誓,想是苍天有眼,才让阿故马上醒了过来。我在你们成亲前就请了尘大师亲自为你们合过八字,你们是天定良缘,夫妻恩爱,再没有别的人比你们彼此更合适了。”
他这话虽没有明说,但对于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分量已经够重,苏小姐当即面色发白,咬紧了嘴唇。
“你对阿故一片真心,母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苏如是拍拍阮玉的手,“在这儿好好照顾阿故,等他过了这最凶险的几日,你便去京郊慈云寺求了尘大师,就说母亲为你捐香火攒功德,无论是要香油钱,还是要施粥救济流民,怎样都行,只要能赎你的十年寿数。”
有他撑腰,阮玉底气足了不少,点点头:“多谢母亲。”
苏如是这才送众亲戚出去,阮老板留下来多同阮玉说了几句话,本来是对侄儿发的毒誓有些戚戚,但见侯夫人肯请大师来为侄儿化解,便又舒坦了些,只道:“玉儿,别想那么多,反正你是在侯府过日子,只要侯夫人认你是他儿媳,你管别人怎么想呢。”
他拍拍阮玉的肩:“同三公子好好的,啊,也别再闹脾气了,住在镖局也不是个事儿,搬回来罢。”
阮玉应下,送他出去,再回来守在秦故身旁。两天一夜,秦故中间醒了好几次,但每次都不甚清醒,也说不出话,只叫阮玉牵着他的手,喝完药吃了东西又昏睡过去。
到第三日,秦故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阮玉这才出门,到京郊慈云寺去。
这是他第二次来慈云寺。
第一次来时,上山的满心欢喜,下山的肝肠寸断,还历历在目,这一回他再站在山脚下,心境却已完全不同。
宝竹担心他来到伤心地,会心情低落,特意逗他开心:“夫人,这慈云寺香火真旺,您抬头看看山顶上,一阵一阵冒烟呢。”
阮玉微微一笑,一步一步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