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柘希目光下落,看着他湿润的嘴唇。
就是在那一晚回家之后,商柘希一个人在餐厅,拿起如棠喝过的杯子,吻在了杯沿上。时至今日,商柘希还能记得那一刻暧昧的触觉,像是有一枚蝴蝶栖息在了唇角,痒痒的,对着他抖落花粉。
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难道他没有一点察觉吗。商柘希凝神回想,忽然想起第二天的傍晚,如棠叫住他说:“哥,我有话想对你说。”他正要出门应酬,抚了一下如棠的肩膀,说:“明天吧。”
商柘希懊恼地闭上眼睛,记忆纷纷向他袭来。那一段时间他很忙,如棠总是有话想对他说的样子,但如棠看起来没有不开心,而是怔忡的、期待的。如棠说他在忙着做一个雕塑,刻好了一定给他看。
有一次他在厨房给他做甜品,想起来问:“那天你要说什么?”
如棠从背后抱住了他,柔软的脸颊贴着他后背。
如棠的声音也很柔软。
“等我完成了,你就知道了。”
马路上的噪音一下子涌进车窗,商柘希睁开眼睛,四面八方是闪烁的霓虹、流动的车子,车子上的猫咪小吊坠轻轻晃动。
绿灯亮了。
商柘希开车,朝另一个路口打方向盘,掉头回去。导航提醒说,您已偏离导航,商柘希调出地址,换成另一个常去的目的地,小工作室。
到了地方,商柘希在车位停好车,他找到开门的钥匙,熟练地开了门。小工作室一片混乱,看起来很久没收拾过了。商柘希知道如棠有一个习惯,每完成一个作品,都会在作品上签下完成时间和名字。他一样样地查看不熟悉的作品,掀开白布,就着灯光看底座上的签名,没找到想找的东西。
这不应该,如棠花了三个月时间在那个雕塑上,没道理凭空不见了。
商柘希离开工作室,找不到,不如直接回家问。他径直回家找如棠,连商永光的车停在车库都没在意,打开门却看到如棠坐在沙发上,正在跟商永光说话。如棠披着一件外套,神情疲倦。
商永光说:“正好你回来了。”
商柘希放下炸芋头,慢慢走近了。
商永光说:“你们又闹哪一出啊?”
商柘希立在沙发旁,站的很直,说:“发生了什么?”
商永光伸手一指如棠,又伸手点一点商柘希,说:“他跟我说,要去佛罗伦萨留学,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惹他了。”
“他不能去。”
商柘希说得很干脆。
商永光对如棠说:“你听到了,你要是说不出来非去不可的理由,我替你做不了主。你外祖父那里也不会让你去的。”
如棠说:“我要去进修学业。”
商永光说:“别给我扯。平时你们好得穿一条裤子,之前我要送你去,你死活不去,说去了就见不到你哥。今天又说去了?”
如棠说:“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主。”
商永光烦躁地哎了一声,站起来示意商柘希去哄,商柘希站着不动,商永光就说:“你俩的事,自己吵。”
商柘希两步上前一把拽起如棠,商永光装看不见,商柘希把人拉进了书房,如棠说:“我要去佛罗伦萨。”话音刚落下,商柘希掐住他的脖子,砰地一声把他卡在墙上。商柘希说:“你敢?”
“我不想看到你。”
“你敢?”
商柘希眼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凶劲,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他可以闹,可以冷战,但是他敢离开他身边,那就等于是杀了他。
如棠偏说:“我要离开这个家。”
商柘希怒火中烧,压上来强吻住他的嘴,如棠扭头躲,商柘希掐着他的下巴,要吃了他似的吻下去。
这个吻的目的不是抚慰,只是侵略占有,如棠伸手推他,商柘希立马在他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血腥味充斥在唇齿间。如棠疼得要命,商柘希像是闻着味来进食的鲨鱼,还伸出舌尖舔他的伤口。
如棠气得反咬他但没得逞,商柘希警觉地撤退,立刻又把他钉在了墙上,转而吻他的脖子。商柘希把他的领口往下一扯,又吻又咬,带着强烈的不满。如棠说:“你疯了?”商柘希把他翻过去,从后面抵住了他。
“你再提一句去国外,我就真把你关起来。”
“不行。”
“你别逼我发疯。”
“不行。”
商柘希凑近他耳边,话音一转,说:“绪如棠,你偷看到我吻你的水杯那天,在想什么?”
如棠回头看他,眼神是湿而悲的。
“那时候你也希望我吻你吗?”
“告诉我。”
商柘希手上的动作粗暴用力,可是眼神又那么柔那么湿。他等一个回答,等着那个回答像教堂的钟声一样拯救他。
“我忘了。”
如棠怕他听不清,又说一遍,“我忘了。”
商柘希看他好一会儿,如棠却不再看他,商